“玛丽亚！”
她还没来得及回应，另
股浪就涌
上来。她险些被卷走，图尔及时抓住她。他们都紧紧地抓住桅杆。
感觉眼前片黑暗，但图尔依旧紧抓着桅杆。他也快没力气。海洋继续袭击着他，而他能感觉到自己
力量在渐渐耗尽。
大海是浩瀚，而
们是脆弱。
黑暗侵入他视线，疼痛也衰微。他快要死。他们终于成功地杀死他。图尔露出牙齿，他恨自己被敌人打败。
是人类造成，现在你们是自食恶果。
看到人类如此挣扎，他有种邪恶满足感。这就是人性——总是不假思索地跃入危险之中，总是乐观地觉得自己会笑到最后。所以他们才会死去。
另个浪头劈上船，绳索断。很多挣扎船员被浪掳走，消失在泡沫滚滚大海中。他们尖叫声消失在狂风中。
他们没有别活路。要是图尔再不出现，这些弱不禁风人类就只有死路条。
图尔扒着栏杆向上爬。当感觉到爆炸弹片刺穿他皮肤时，他抑制不住声号叫。他满身灼伤，皮开肉绽，千疮百孔，但如果还有痛觉，就表明他并不是全身都被煮熟。哪里有疼痛，哪里就有生命。疼痛是他盟友，让他心安地知道，他心脏仍在跳动，他爪牙仍然可以撕咬。
他使出最后力气抓住卡住滑轮机械。里面绳子缠成团，令人绝望。他猛地扯，把滑轮扯下来，向桅杆砸去。次，两次。
金属破碎。
图尔用牙齿咬住绳子，把它扯松。他挣扎着拽住绳子，抵抗着昏迷。
帆缓缓升起。
他再次猛拉，帆升得更高，在大风中翻滚着。终于，帆张满。船向前冲去。图尔摇摆着，与巨大风搏斗。他们唯希望就是向前推进，冲过海浪，冲在浪前面。然而现在他再也拉不动。在飓风威力下，他快要握不住绳子。他跪下来。
图尔奋力向前，紧紧抓住栏杆，水环绕着他腰。突然，个人从他身边滑过，图尔抓住他手腕。
“抓紧！”图尔咆哮道。这个船员惊惧万分地点点头，紧紧地抓住他。
真小，还只是个男孩。没耳朵，脸颊上有个陈年字符烙印。还未成年，现在就快被淹死。图尔把男孩拖回船上，让他捡回条命。
男孩指着甲板另头喊话。他话听不清，但他意思很明确。另名船员正艰难地摆弄着主桅，还是升不起船帆。如果没有帆，他们就会沉到海里。
图尔振作起来，跃而起。他碰到桅杆，但还没来得及抓住，下波海浪就向他们袭来。摆弄桅杆绳索船员抬起头来，睁大眼睛。眼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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