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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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用哭得红红眼睛看着。她眼睛好像比以前更凹陷。没有化妆脸上,斑斑点点看得非常清楚,头顶也花白。海风把妈妈短发吹得东倒西歪。

去灯塔时候是背风走,从灯塔出来时却要全身迎着风。风很凉,们走路时候都抱着胳膊。

回家出租车里,妈妈把头靠在车窗上,看起来好像在专心思考着什。小雨点打在妈妈头靠着车窗上,大风把路边各种垃圾都吹到空中,个黑色袋子飞得很高很高。

那天们睡得有些早。拉上遮光窗帘,静静地躺着,听着妈妈呼吸声音。妈妈好像也没有立刻入睡,她问

“睡不着吗?”

“是海蟑螂。”

妈妈露出调皮表情。

“海蟑螂?”

“让你害怕这种虫子。你小时候也很怕它们。”

“看起来那恶心,谁能不害怕。”

自己头。妈妈长裙碰到停车场地面水坑,裙边被脏水打湿

“大婶,得把车开走,请你让开点。”

位中年男子说。扶起妈妈去停车场花坛。妈妈坐在花坛边上,双手捂着脸哭很久。这是次看到她哭得这厉害,而且还是在大庭广众之下发泄自己情感。妈妈不是这容易冲动人。递上纸巾,等待她哭泣平息下来。

“去趟灯塔那里吧。就像妈妈说,促进下消化,活动活动。”

“算不该固执。”

“需要些时间。”

“小时候你头碰到枕头就睡着。”

“有时没睡着,是装作睡

喜欢它们。”

妈妈表情仿佛在说,这是个非常重要问题。

“海蟑螂生活在海边石缝或防波堤上,它们能清洁滩涂。”

妈妈用像介绍朋友语气继续说道。

“小时候独自坐在海边,总觉得勤劳地跑来跑去海蟑螂非常亲切。总是在心里叫它们,‘海蟑螂呀,你们从不做坏事,可人们总说你们恶心、吓人’。”

“不是。走吧。”

妈妈把身体稍微靠在身上,慢慢地走着。过会儿她离开,走到前面,步子很快。妈妈用双臂抱住自己身体走着,短发随风飘舞。海风很凉爽。

在通往灯塔路旁,海浪猛烈地拍打着堤岸,海水溅到身上。妈妈快步走过去,把背靠在灯塔上。

“要给你拍照吗?”

听到问话,妈妈用哭笑不得表情笑着摇摇头。妈妈脚下,群长得像蟑螂虫子爬来爬去。防波堤或海边岩石上经常可以看到这种虫子。带着厌恶表情远远地站在旁,妈妈却蹲在地上看着那些虫子,脸上带着隐隐微笑。看阵子,妈妈向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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