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阿爸在
地方。英玉你现在也得离爷爷奶奶近
些才行啊。
——要离开大邱吗？
祖母这样问完，自己也觉得这个问题是多余。大邱是避难地，不是可以直停留地方。虽然知道总有天要离开，但是她已经适应
和新雨大婶、喜子、明淑奶奶起生活，现在要离开这里，她内心受到很大冲击。
——
们暂时是不能回到开城。不过在熙岭见到爷爷奶奶以后，说不定以后还会再回去。
在祖母看来，曾祖父乐观得有些不可思议。他就像在云端行走，嘴里说着过度乐观话，描绘着如何在熙岭开始新生活。他吃得很多，笑得也过分频繁，喜欢抓着路过人说话。不止祖母个人看出，曾祖父这些行为并不仅仅是出于战争结束后他活着回来喜悦。曾祖父表面上看起来没有任何问题，但也许在他某处已经出现裂痕，他就这
带着裂痕回来。直到去世时为止，曾祖父直在云端行走，然后像陷入泥淖样挣扎，之后又在云端行走。
被俘虏，也没受伤，他回来。那是在宣布休战不久之后。曾祖父站在院子里，曾祖母不敢走近，只是慢慢地打量着他。曾祖父也犹豫下，用只胳膊抱住曾祖母。祖母、喜子、新雨大婶围在他们身旁，擦着眼泪。明淑奶奶也停下手里缝纫机，静静地看着他们。
与祖母梦到不同，回到家里曾祖父有着具体面孔。剪得很短头发下面是晒得黝黑脸，上面是熟悉五官。他脸上带着以前从未见过满意微笑。曾祖父看着祖母，仿佛看到什令人惊讶东西。祖母被曾祖父抱在怀里，心想她永远也不会忘记那刻。
曾祖父回到家后睡整天。醒来后他吃两碗大麦饭，然后才对都看着他大家开口说：
——在军队里遇到个老乡。老乡说他在首尔见到过二哥，还有阿爸、阿妈，他们已经离开首尔，去避难，不是死在首尔。
祖母以前从未见过曾祖父那样兴奋地说话。
祖母不相信曾祖父说父母在熙岭话。
怎就不相信阿爸话呢？
祖母坐在檐廊上想。也许是因为不想离开大邱，不想离开有着高高围墙房子，不想离开新雨大婶和喜子，不想离开明淑奶奶。也许问题不在于父亲，而在自己身上。在准备离开大邱那个月里，祖母经常对新雨大婶、喜子和明淑奶奶无端发火。她不想
——他问阿爸要去哪里，回答说是去个叫熙岭地方。他们知道很多黄海道人去那里。
——所以呢？
曾祖母小心翼翼地问。
——们也应该去那里啊。
——去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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