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母看着
笑
笑，接着说：
“是
，真不像梦。”
祖母缓口气，把杯子里剩下柚子茶都喝完。
“也许是因为给你讲过那些事情，做
个梦。”
祖母边揉着自己手，边说。
“房间里太冷，干咳下，然后妈妈就进来。”
“曾祖母吗？”
——别看这样，手脚麻利着呢。辣椒摘得快，旱田锄得快，干什
都利索。
——骗人吧。
——不是。真。年没吃过饱饭，身体都垮啦。真很奇怪……以前不是这样，三川哪。
本想回答点什，可曾祖母哽咽得说不出话来。
——吃苦时间也不长。来到这里好多。
想抓住说上顿话。
“新雨也是人啊。她哪里和别人不同？是担心你受到伤害。能说会道那种人，定不要无条件地相信。”高祖母说。
“不是因为能说会道，阿妈。新雨不样。”曾祖母回答道。
新雨大叔到家给军装染色工厂上班，是曾祖父堂叔介绍。虽然工作很辛苦，但挣到钱起码够夫妻二人吃饭，没有人介绍是找不到这种工作。那年因为洪水肆虐，以务农为生乡亲们纷纷跑来开城，只求眼下能找到份活儿干。虽然农村饿死过人，但富人们对打糕需求比任何时候都大。磨坊内人手不足，曾祖母也跟着曾祖父去磨坊干活。
——能不能让也去干活儿？
“对。是拍那张照片时妈妈。她说：‘英玉啊，你感冒吗？把你手给。’她这跟说。”
祖母这样说着，把只手向这边伸来。
“妈妈去世之前，手总是冰冷。因为太怕冷，即使夏天她也穿着厚袜子，冬天在家里也穿着棉衣、戴着手套，但嘴里还是嚷着‘好冷啊好冷啊’。她手脚就像冰块样。但是在梦里，她让把手给她，所以伸出手来，老天，妈妈手实在是太柔软、太暖和。”
“是不是觉得不像是梦？”
“是啊。”
——新雨啊。
——嗯。
——不会让你再饿肚子，你再也不会饿肚子。会跟磨坊那边说下你事，你就先把身体养好吧。
——别担心。
新雨大婶说完笑。
新雨大婶问曾祖母。
——什都能做。很会干活，打糕也能做得很好。
——你先多吃饭长点肉再说吧，新雨啊。
在曾祖母眼里，新雨大婶又瘦又弱。她骨架像鸟那细，挽起她胳膊就像在摸树枝。地上没有石头，她却常常踩空脚，特别容易摔倒，而且吃完饭就打瞌睡。
——你都没有力气，是怎种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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