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
看周崇煜，随后把手抽回，转过身朝着医院大厅里走去。
***
跟着梁峙回到急诊科，还没走到关怀室，周崇煜就看见他哥
身影。
不止他哥，还有成倦跟凤爷，以及房间门口那两个身穿殡仪馆制服工作人员，看样子是在按照规定流程确认着证件和材料。
老远就看见他们走过来，周崇燃朝这边喊
声，“崇煜，死亡证明你已经开？”
喉咙上下滚动圈，梁峙像是极轻地叹口气，眼神里藏太多东西。
顿顿，他才淡淡地又道：“不确定你希不希望
来。”
周崇煜哑下，没有说话。
他知道自己昨晚发那条没头没尾消息，梁峙或许直在等他下文。
可他最后还是什
也没说，因为不敢说，也不能说。
梁峙平静看着面前没精打采年轻人，半晌又补句：“你哥现在，已经在上面。”
“哦……”周崇煜低头揣着兜，也不看他，两只脚交替踩着地上没来得及融化薄雪。
好久没跟梁峙说过话，猛见面也不知该聊什。周崇煜想，如果下次能有机会让他准备下，他定提前想好至少十个话题，抄在纸上，省得再像现在这样个字也憋不出来。
“你、在外面站多久……”
过好会儿，周崇煜舔舔干涸嘴角，弱声道，“来怎不叫。”
“嗯。”周崇煜点点头，从怀里把周远山身份证、户口本和那张证明掏出来，并递给他。
殡仪馆人拿过单子，简单对逝者跟家属信息进行登记。趁着手续还没办完，周崇煜倚在门边，偷着向里面瞟眼。
只见空荡房间里，周远山还是平躺在床上，身体被人用
这些年周崇煜其实已经能想得挺明白，梁峙当初那做，确实是对。
他很想像梁峙所希望那样，变得成熟、独立，学会去做个大人。但不知为什，明明对旁人来说是那样自然而然过程，放在他身上，却变得如此痛苦又艰难。
两个人安静站着，又是半天没说话。
雪似乎快停，风却仍是样冷。梁峙把烟掐掉，犹豫许久，终于还是忍不住伸出手，像以前那样帮他拢拢头发。
“走吧，先进去。”
本来他只是随便找个话题问，对面人听完，却安静好阵没说话。
半天不见梁峙有动静，周崇煜忍不住好奇看他，结果刚抬头，就对上男人那双幽潭似眼睛。
风吹着雪粒，落在梁峙下垂睫毛上，化作几颗细小水滴。
周崇煜看得有些愣，曾几何时，那双深邃瞳仁曾是他安乐所，他唯栖息地。
“因为不确定，阿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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