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很生气
样子，最后还是给他指明
高三四班位置才离开。
“裴裴。”
沈霆冕轻轻叫
声。
电话那头，裴裴呼吸已经变得很轻，但听到他叫自己，又出声回应声：“嗯？”
沈霆冕喉结上下连着滚动好几下，终于下定决心，将盘旋在心里整个晚上问题，问出来：“你每天都说喜欢
，那你知道是谁
？”
沈霆冕连着吸好几口气，才让自己开口时候，声音如之前那般温和：“后来呢？”
裴言很困很困，困得眼皮子都闭合起来。
他勉强翻个身，然后用浓浓鼻音说：“就告诉他不认识他，他不信，还非要来抓手。”
沈霆冕：“……”
“手腕到现在都在痛。”裴言哼唧着说句，声音软像是在撒娇样。
裴言又翻个身。
这次，他没有将手机贴到耳朵上，而是切换到外放模式。
母亲刚离开那段时间，为安抚猝然没母亲陪伴两个孩子，裴父在家待很长段时间。
印象中，裴言每次睡觉都是伴随着父亲哒哒哒键盘敲击声。
自从奶奶过世后，裴言自动揽下个家长义务，努力在裴时寓面前做好个哥哥，个大人。
能是——”对面顿顿，尔后，声音里微微带笑意，“突然开窍。”
老男人声音是男声中偏低那款，不知是不是经过电波，听起来分外沉磁。
这贴着手机听他说话，耳朵像是被什东西摩擦过样。
痒痒，酥酥。
纵使知道对方肚子坏水，此刻裴言也不得不承认，老男人声音怪好听。
沈霆冕用力闭闭眼。
今晚之前，他直觉得“裴裴”说话那吸引他，是刻意“夹”出来。
事实证明不是。
他就是那说话，就是那……好听。
而且，他看起来还那乖。
但其实，他也不过是个还未大学毕业孩子。
偶尔，想要有人跟他说说话，陪陪他，安慰安慰他。
大概是他太累，又或者是“老男人”声音，在语音里温柔得不像话，裴言忍不住想和他说些想说。
“哥哥，你知道吗，今天遇到个很奇怪人，非要问认不认识他，认不认得他脸。”
随着裴言开口，另边，悬在键盘上方修长手指突然停顿下来。
耳畔传来不轻不重键盘敲击声，裴言翻个身问：“哥哥你在干嘛？”
“在工作。”
“什工作？”他问。
对面：“份公司里传过来文件，需要今晚处理好。”
伴随着他说话，键盘敲击声不绝于耳，清脆又有节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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