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球（11 / 15）

这个家里，有什事是真正秘密吗？儿子在QQ空间里写：你看到月亮，也看到月亮，但觉得，们在地球、不在，算不得真正家。

这到底是什意思？

儿子自顾自地说，还在上初中时，次去

再恨李国强。本来觉得，也就这下去吧。可能哪天死，你们就可以过想过生活。所以恨李国强，他也恨。没有话，不生病话，他早就自由。”

“他离不开这个家，”她喉咙哽住般断续着说，“你跟你爸爸样，觉得她好。”

“她好，她不好，她都是别女人，你是妈妈。不想说谎，说谎对们有什好处呢？知道这说你会不舒服，但不是背叛你，不是妈妈。好多事你不知道。”

“好多事你不知道。”她像是重复，又像是挑衅。

她是宋霖老观众。十年前，宋霖刚坐上晚间新闻主播台，本地报纸采访称呼她“小侯佩岑”。刘丽丽问儿子，侯佩岑是谁啊。儿子那时才七岁，知道事却已经比她多，“侯佩岑？周董女朋友”。“周董又是谁？”儿子放下PS2手柄，“周董？！妈妈你连周董都不晓得？周杰伦啊！”后来刘丽丽还是知道侯佩岑是谁，宋霖笑起来也确实醉人，同为女人她都移不开眼。他们家三口去过台湾旅游，那里水果改良得厉害，红心芭乐、牛奶释迦、台南芒果口口甜得入心，所以出产那多甜姐儿好像也理所当然。后来，刘丽丽跟宋霖照过面。她陪丈夫去参加晚宴，当晚主持人就是宋霖。在台上顾盼生辉个人，下来跟他们夫妇俩分别握手寒暄，周到得很，客气得很。她没有想过，宋霖会进入自己家。

电脑显示器上，男孩骑单车越过，ET坐在单车筐子里，像过大婴儿。

她突然理解丈夫。拖延不过是在推迟结局，没有结局就没有成败对错。

两人都不知该再说什才能打破这沉默。旋转，地球旋转，两个星球之间夹角随时间而变幻。月光更深地铺进房间，地板镀上半截银。儿子提着尿袋起身，走到阳台上，整个人陷入白光中，被无声涌动光之颗粒轻轻擦洗。什时候儿子已经这高呢，而他眼神，分明跟在产房里第次睁开眼跟她对视时样。

她正要转身离开时，儿子拉住她围裙后摆。她突然想打开儿子手，恐惧于儿子已经识穿她。可这是件从袖子到正身连成片大围裙服，裙摆被攥住，整个身体就被牵引住。

她犹豫要不要说话，头皮阵阵发麻。儿子松开手，好像切又恢复正常。她回转身，儿子把手缩回去，眼神平静，并不像要责怪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