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坐稳，他就又开始怒吼起来：“说
再朗读
次，听不懂吗？”
卑鄙是卑鄙者
通行证，
高尚是高尚者墓志铭……
但是在二十几年后此刻，非常想念余老师。想问问他，高尚是高尚者墓志铭，那所有卑鄙者也终有死，他们墓碑上，又该刻上什
呢？
在微信通讯录里，找出那个地理课代表——与故乡朋友和老同学几乎都没联系，除他，偶尔互相点赞。问他：“你能不能把余老师微信名片推给？最近很想问候下他。”
耗太多精神才能理解美，那就算吧，但是你至少要懂得尊重！”
他似乎又想起来新仇旧恨，眼神凌厉地盯住：“你现在知道你做错吗？那你现在说说，刚刚是不是你说，这首诗傻╳？是不是你说？”
“是。”挺直脊背。
“还有没有别人？”
“没。”
苏阿姨从厨房探出身子：“大熊叔叔，早饭好，你先吃，去叫蜂蜜起床。”
“要不然，咱们俩先起吃吧，让她再多睡会儿。”
“也
“你们这几排，”他用手臂愤怒地划下，大概指是四排课桌范围，涵盖大约十六个人吧，“刚刚声音，就是从你们这四排出来，如果熊漠北你还不说实话，那这四排同学，现在每人拿出张纸，写个你刚才听见谁说脏话人名字，马上。”
“就是个人说！”感觉所有血液都涌到脸上，暗暗在底下握拳手开始变冷，“你不管听见多少句傻╳，都是个人说！不该骂作者，向作者道歉，可是老师你没必要让别人因为去做这种事，就是个人说……反正上完这个学期就要去深圳，你能把怎样？反正高尚是高尚者墓志铭，你又能把怎样？”
最后那两句，本来是心理活动，可是就这样喊出来。想应该是完蛋，女同桌脸惊讶地转头看着，手掌按在自己嘴上。
余老师没说话，种不可思议神情从他脸上滑过去。他甚至在讲台上略微倒退两步，然后他笑笑，恢复他平时那种倦怠嗓音，他说：“行，你坐下吧。”
全班同学都没有跟上这个剧情进展。他继续说：“刚刚要你们写名字，没别意思，是想找出那几个说脏话同学，你们这个周末作业就是把这首诗背下来，星期检查，现在——不必。熊漠北，你以为要干什？既然你在这个时候，说得出来高尚是高尚者墓志铭，那就说明，这首诗，你没有白学。坐下吧。现在，所有人，们再来朗读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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