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也都有些缩头缩脑。开始有话，只是低低地说。肖疙瘩将刀藏回身上，望
望，说：“下山吧。”便走开
。大家跟在肖疙瘩身后，兴奋起来，各有感叹，将危险渲染起来，又互相取笑着，慢慢下山。天更暗，月亮不再黄，青白地照过来，山
断树奇奇怪怪。
肖疙瘩没有话，下到山下，仍没有话。到队上，远远见肖疙瘩家门开着，屋内油灯光衬出门口个孩子，想必是六爪。肖疙瘩慢慢走回去，门口孩子晃不见。
五
大家回到屋里，纷纷换衣洗涮，话题不离大树。
记起六爪要糖，便问谁还有糖。大家都说没有，又笑怎
馋起来。不理会，隔竹笆问隔壁女生，却只听见水响，无人答话。这边人于是又笑脸皮太厚。说：“肖疙瘩六爪要块糖，答应，谁有谁就拿块，少他妈废话！”大家下都不做声，慢慢又纷纷说没有。很后悔在大家聚到起时讨糖。个多月下来，大家已经尝到苦头，多辣菜大家也敢吃，还嚷不够，又嫌没油，渍酸菜早已被女知青们做零食收着。从城里带来零食很快变成金子，存有人悄悄藏好。常常有人半夜偷偷塞块糖在舌底下，五分钟蒙起头咽下口水。老鼠是极机灵生物，自然会去舔人。半夜若有谁惊叫起来并且大骂老鼠，大家便在肚里笑，很关心地劝骂人含只辣椒在嘴里以防骚扰。在城里境况不好，没有带来什奢侈食品，只好将馋咽进肚里，狠狠地吃伙房饭，倒也觉得负担小些。现在听到大家笑馋与脸皮厚，自觉无趣，暗暗决定请假去县里给六爪买糖。
洗涮完毕，大家都去伙房打饭来吃。吃完毕，大家纷纷坐下来，就着盏油灯东拉西扯，几个女生也过来闲扯。有人讲起以前电影，强调着其中高尚爱情关系，于是又有几个女生过来坐下听。正在心中算计怎请假，忽然觉得有人拉下，左右看，李立向点下头，自己走出去。不知是什事，爬起来跟出去。李立在月光下走到离草房远些，站住，望着月亮等。走近，李立不看，说：“你真是为六爪要糖吗？”觉得脖子粗下，慢慢将肚子里气吐出，脸上开始懒起来，便不开口，返身就走。李立在后面叫：“你回来。”说：“外面有什意思？”李立跟上来，拉住手，便觉得手中多硬硬两块。
看看李立。李立不安下，说：“也不是。”李立平日修身极严，常在思索，偶尔会紧张地独自喘息，之后咽下，眼睛焦点越过大家，慢慢地吐些感想。例如“伟大就是坚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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