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朱旧缓缓站起来，望着坐在轮椅上
傅云深，心里忽然涌起
股酸涩，想要落泪。
“傅先生……
低沉声音响在耳边，熟悉又有点陌生。
谁在喊她名字？中文？
她抬起头来。
看见几步之遥人时，她整个人都怔住
。
怎
会是他？
她迟疑下，又找出个名字，Leo，也许他可以帮忙联系个律师。然而很不巧，远在美国学术交流Leo电话是关机。
朱旧将手机塞进口袋里，没有人可以再找，同宿舍两个女孩子都是外国人，又是心扑在学习上书呆子，帮不到她。
这晚，对朱旧来说，是从未有过漫长与无助。
她是被电话铃声惊醒，其实她晚上都没有睡，就那样抱膝坐着发呆。她抬起头，才发现天竟然已经亮。
看着卡琳罗名字在屏幕上闪烁，朱旧心念动，对啊，对啊，德国人卡琳罗！
没有人证，那个地方也没有监控，哪里来证据？
德国人办事是出名严谨和讲究证据，朱旧百口莫辩。
她被收押，个年长警官将她送进去，转身离开时看她眼，说：“小姑娘，你赶紧联系你律师来吧。”
此时此刻，异国他乡，她去哪儿找个律师来？
她席地而坐，将头埋在膝盖里，紧紧地抱住自己，仍觉得冷。
竟然会是他！
此刻是上午十点，警局里乱哄哄，那人就端坐在这喧闹之中，安静又清冷地注视着她。
“他已经把自己关在屋子里很久，从不踏出房间步。”
“傅先生，外面阳光很好，要不要出去走走？”
“不要。”
卡琳罗打电话来，是因为梧桐狗粮吃完，问她在哪儿买。之前是Leo负责，后来由朱旧照顾它，现在又没有新看护，照顾梧桐任务自然落在她身上。
事情说完，卡琳罗正准备挂电话，朱旧叫住她，犹豫片刻，她终是把自己处境跟卡琳罗讲。
“噢，
天！”她叫起来，“倒霉可怜孩子。想想，来想想，怎帮你！”
朱旧听着她急切又慌乱样子，心不由得微微沉。卡琳罗个帮佣，每天伺候花花草草，做做饭，打扫屋子，极少出门，家也不在海德堡，也许并没有什办法。
“朱旧。”
她就那样呆呆坐许久。
夜渐深，乱哄哄警局也渐渐安静下来，大部分人都走，只留下几个值班警官，叫外卖在吃。
她又静坐许久，然后掏出手机翻出个名字，汉斯教授。
他是医学院教授，也是她母亲大学同学，因为这层因缘，他对她诸多照顾。
电话却没有拨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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