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已经浑身是汗。汗水顺着额头渗进
眼睛里，她却没有手去擦。
呼……呼……
好不容易，总算抠出
些。
这样应该可以。
她感到意识模糊，光是站着就直犯恶心。
“不行？”
寻惠问句，婆婆只是皱着眉，并不说话。
“那……
用手指。”
手指进去，婆婆就发出难受
呻吟。但这也没办法。指尖触碰到硬块。
如何弄出来呢？
勋压根没提由他来做。不过寻惠觉得这是理所当然，也就没太失望。连纸尿裤都没换过人，怎
可能知道如何灌肠。她都没让雪见做过这种事。满喜子也样。全都是她个人在做。
寻惠觉得推给雪见实在太过分，于是下定决心。
“来弄……你出去等着。”
她把勋赶到起居室，自己戴上看护用次性手套。接着，她掀开被子，撑起婆婆双腿，摘掉纸尿裤，并在周围铺上厕纸。下步，她先给婆婆肛门涂抹润滑啫喱，然后缓缓注入开塞露。
这事只能做。
大约三天前，婆婆就没有排大便。由于臀部力量减弱，只要大便稍硬，就会造成便秘。她本打算给婆婆多加点通便药，但是满喜子来，又出那件事，就没能顾得上。加之满喜子总给婆婆塞两倍以上食物，现在应该更胀。
“给灌肠吧。”婆婆声音沙哑地说。
只能这样。说得也对啊。旦便秘，她个人可拉不出来啊……寻惠这样想着，身体却动不起来。
“喂，怎？”
勋从门缝里探头进来，像在催促她。
她跪倒在地。
奇怪是，她并没有注意到大便臭味。看来人们总说“无暇顾及”，是真实存在反应。
走廊上传来雪见声音。她回来。
“能不能……再用点……力？”
手指动作稍微大些，婆婆就痛得直叫。还差点，就是抠不出来。
呼……呼……
她觉得这种焦虑似曾相识，继而想起换荧光灯那天。不对，跟那天相比，现在痛苦好几倍。
呼……呼……
她不断在脑中重复这句话。
就算快要死，也得先伺候完婆婆屎尿才能死。
呼……呼……
为什呼吸这困难？
婆婆放松力气，灌肠液缓缓流出。她又等会儿，还是没有大便。
“妈她……腹胀……要灌肠……”寻惠上气不接下气地回答道。
勋皱着眉，像是犯难。“嗯……”他四下张望着，想又想，最后还是看向寻惠。
“没别办法吗？”
只能自己做呀……寻惠早就知道，自己选择只有这个。
“雪见还没回来吗？打电话问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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