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岚有点恼火，在谈话
间隙，插
句：“宋意，今晚想喝杯酒吗？
陪你。”
“你不叫宋医生？”
戴岚抬手，叫
个离得最近服务员，然后笑着看向宋意，“你也没叫戴老师啊。”
宋意接过菜单，看两页后，突然合上说：“你吃头孢就别喝酒。”
戴岚早就把这茬给忘，张口就来鬼话被当成戳穿，任谁都很尴尬，但戴岚丝毫不慌，干脆把“嘴里没句实话”形象落实，没理辩三分，连反驳时语气都带几分痞气：“不是说撒谎你眼就能看出来吗？骗褚知白话你也信啊？”
戴岚闭上眼睛，听宋意在他耳边讲那些医学院琐事，这首荒谬诗便句句地在他脑子里闪出来——
是谁在眷恋蝴蝶开阖翅膀
许愿月亮
让失眠人枕在晚风叠起梦境里
编织无人相信童话
岚挺感兴趣：“后来呢？”
“后来累习惯，回家就只想睡觉，没心思喝酒。医生生活其实挺无聊。”
不知不觉间，在这种昏暗灯光下，戴岚感觉到宋意自己主动把那道边界线给擦。界线消失，戴岚就想问点好奇：“当初怎
想学医呢？”
宋意想会儿说：“不知道，是真不知道。直觉得学医是理所当然事，选精神科也是。等开始思考‘到底为什要学医’时候，已经被导师带出国，科研乐趣和成就自然而然地给答案。”
“就像不知道为什会对自己分管病人那上心样。觉得那是医生必须做事情。你要是问为什这些是必须做，回答不上来。想不明白事，就不想。太多事和学医样，无论想明白还是想不明白，都不影响还会去那做。”
宋意皱皱眉，下意识地摊开手指盖在戴岚面前菜单上，再次确认：“你真没吃？”
“真没吃
是谁在掩饰酒精趋动迷惘
说谎朝霞
让晚归人醒在夏夜催化清晨里
拼凑被白日抛弃想法
闪半就闪不出来，像打印机没墨样。
这还是戴岚第次在宋意口中听到除医嘱以外，那长段话，跟电影独白似。
宋意剖析自己时，总是习惯性地把目光凝聚到个点上，但戴岚知道他其实什都没看，单纯是在放空。他每说完句，总是停顿拍，眨下眼睛，给自己段短暂缓冲时间。
戴岚从侧面看过去时，可以清楚看到他抖动睫毛，像蝴蝶翅膀样，开阖。
这瞬间，他很想写诗。
很荒缪，三十来岁人，像十几岁二十几岁孩子样，萌生出想写诗荒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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