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草案’上
‘救济’项下却又列入
他们三个人厂，这中间岂不是有点自相矛盾？——哈，哈，
是外行，不过想到就总要问。”
唐云山放低声音，颇有几分鬼鬼祟祟神气；似乎他虽则不尽明白此中奥妙，却也有几分觉得。
吴荪甫和王和甫都笑起来。他们对看
眼，又望着唐云山似乎狡猾又似乎老实脸孔。唐云山自己就放声大笑。他估量来未必能够得到回答，就打算转变谈话方向，郑重地从桌上拿起那份“草案”来，希望从这中间找出发言资料。
但是吴荪甫却手抢那“草案”去，对唐云山说：
“云山，你这问很有意思，反正你不是外人，将来们银行或是什，要请你出面做经理，凡事你总得都有点门路，——们不主张朱吟秋他们加入们公司，为他们没有实力，加进来也是挂名而已，不能帮助们公司发达。可是他们企业到底是中国人工业，现在他们维持不下，难免要弄到关门大吉，那也是中国工业损失，如果他们竟盘给外国人，那外国工业在中国势力便增加分，对于中国工业更加不利。所以为中国工业前途计，们还是要‘救济’他们！凡是这份‘草案’上开列打算加以‘救济’几项企业，都是遵照这个宗旨定下来。”
划然停止，吴荪甫“义形于色”地举起左手食指在桌子边上猛击下。他这番话，又恳切，又明晰，倒使得唐云山感觉到自己先前猜度——以为中间有几分奥妙，未免太不光明正大。不独唐云山，就是笑容不离嘴角王和甫也很肃然。他心里佩服吴荪甫调度真不错，同时忍不住也来发表些公忠爱国意见：
“对呀！三爷话，真是救国名言！中国办实业算来也有五六十年，除掉前清时代李鸿章，张之洞班人官办实业不算，其余商办也就不少；可是成绩在哪儿呀？还不是为办理不善，亏本停歇，结局多半跑到洋商手里去。——云翁，你要知道，种企业放在不会经营冤大头手里，是真可惜又可叹！对于他个人，对于国家，都是点好处也没有。末，徒然便宜洋商。所以们公司在这上头定不能够含糊，——哪怕是至亲好友，们还是劝他少招些烦恼，干干脆脆让给有本事人去干多好！”
王和甫话还没完，唐云山早又哈哈大笑起来；他毕竟是聪敏人，现在是什都理会过来。
于是他们三位接着便讨论到“草案”上计画着几种新企业。现在，唐云山不但不复是“外行”，而且几乎有几分“专家”气概。他接连把孙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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