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9 / 13）

男孩把所有他知道和他从生活中懂得东西收拢到起之后，坚定地回答：

——他是父亲。

接着，他开枪。只开下，打在空中。

厄尔·古雷本能地回击。梭子子弹把男孩从地上掀起，散乱铅弹把他抛向墙壁。骨头和鲜血。像是在空中飞翔鸟儿被击落样。蒂托想。

萨利纳斯倒在地上，正好侧身躺在罗卡身边。两个人眼睛互相看着。从罗卡喉咙里发出呆板可怕吼声。萨利纳斯在地板上爬着往后退。为避开罗卡盯着他目光，他转过背去，开始浑身颤抖。周围片寂静。只有那种可怕吼声。萨利纳斯用胳膊肘撑着站起来，看着房间底部。男孩身体依在墙壁上，它已被自动步枪枪击裂成条块状，伤口大开。男孩拿过枪飞到个角落。萨利纳斯看到男孩脑袋斜翻着，看到他张开嘴里小白牙，整齐洁白小牙。于是他背朝下向后倒下去。他眼睛里满是屋顶排排房檩。黑色

听到那个声音平缓低沉地说：

——你们从这滚出去。

——那个人……

——是儿子，萨利纳斯。

——你他妈说什？

——是罗卡儿子。

厄尔·古雷说。

萨利纳斯骂几句后，开始喊着说不应该有任何人，这里不应该有任何人，这是怎回事，你们说过这里没有任何人。他喊着，不知道把手枪对准什地方，他看着厄尔·古雷，再看看小伙子，最后看着拿枪男孩，吼着对他说他是个该诅咒蠢货，如果不立刻放下那杆倒霉枪，他就甭想从那里活着出去。

男孩没有说话，也没有放低枪口。

萨利纳斯停止喊叫。从他嘴里冒出平静而凶狠声音。他对男孩说，现在他知道他父亲是什东西，知道他是个杀人犯，他杀死过好几十个人。有时，他用他药物慢慢地毒害他们，而杀其他人，是打开他们胸膛让他们慢慢地死去。他对男孩说，他亲眼看见过从那个医院出来些小伙子，他们脑子被烧坏，走路十分艰难，不讲话，犹如傻子般。他对他说，人们管他父亲叫耶纳，他朋友也这样叫他，叫他耶纳，嘲笑他。罗卡在地上发出垂死痛苦声音。他开始缓慢地、低沉地说救命，那声音像从远处传过来“救命，救命，救命！”连串救命。他感到死亡走近。萨利纳斯看都不看他，继续对男孩讲话。男孩不动，听着。最后，萨利纳斯对他说事情就是这样，做任何事情都已经晚，即使是手里握着枪。他极端劳累地看着他眼睛，问他是否明白那个男人是谁，如果他真正明白话。他用只手指着罗卡。他想知道男孩是否明白他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