蝴蝶飞
起来，扇动
下翅膀。
那样双纤薄如纸
精巧
不可思议，他额头好像没那
烫。
“你真漂亮，像雪花样。”他说，“这座城市冬天常常下雨，却不常下雪。
好想能看到场真正鹅毛大雪，最好像烟花样盛大。”
蝴蝶点点头。
“你会像雪样融化吗？总感觉你很快就要消失。”
蝴蝶左右摇晃着触须。
高那年冬天，陈家人决定去另座城市度假。
当他们驱车飞驰在壮丽雪山间公路上，准备前往缆车乘坐点时候，温衍正虚弱地蜷缩在床上。
他发高烧，之前身上被陈钰生踹出来旧伤还没好，如今因为高热炎症严重，痛得他像被丢进烈火中烧灼，连呼吸都困难。
今天还是自己生日啊……他迷迷糊糊地想。
自己会死在生日这天吗？那生日不就变成忌日吗？
，傻到以为贴上个福字，就真能拥有幸福。
白蝴蝶来。
它飞得很慢，很吃力，每逢下雨天它就会这样，它和雨水不合。
温衍掏出手绢，小心地帮它擦掉翅膀上水珠。
“如果妈妈能记得就好。”他孩子气地碎碎念，“她是因为忙得忘，所以才不来接。”
随着时间推移，祂和温衍之间因果如纺车上纱线，不断缠绕紧密，现在已经可以在他身边留得更久。
甚至，对他因果做出引导，使其暂时偏离原有轨道。
“对不起，应该用甜东西招待你，但身上太痛，实在动不。”温衍定定地凝望着黑暗中天花板。
蝴蝶注视着他，触须轻轻颤动，仿佛在同感受他痛楚。
“下次有机会话，请你吃甜甜蜂蜜吧。谢谢你来陪，真好孤独。”温衍轻缓地叹出口含着泪气呼吸，“如果能有直陪伴在身边，不离开家人就好。”
意识模糊间，他仿佛看见只白蝴蝶飞向他。
虽然已经忘记幼年时曾有只模样白蝴蝶常来陪伴他，但习惯却不会轻易磨灭。
他不由自主地对蝴蝶说起话，已经很久没有人愿意好好听帮他说话。
“能像你这自由就好，无拘无束，没有牵绊。”
蝴蝶落上他前额，轻盈如片花瓣儿。
白蝴蝶两只圆溜溜小黑眼睛专注地凝视着他，仿佛要将他说每个字都深深记住。
***
冬天季又季地来。
温衍跟着范倩楠搬出他们原来租老破小公房，住进陈家豪华大别墅，但他生活没有半点儿改变。
阴湿绵长冬雨直笼罩着他人生，将他浇淋得寒冷彻骨、体无完肤，刻都未曾止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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