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
点
。”秦晟说，“又去找庄敛？”
“……没有啊。”江予顿下说，“就是路上遇到。”
“这
巧？”戴子明鬼鬼祟祟挤过来，把好端端坐着
江予挤得身体歪，硬挤上江予凳子，和他挤张椅子。
江予被迫让半个座位出去，眼神如刀瞪着他，“挤死，就你屁股大！”
“挤下挤下。”戴子明涎着脸搂他，说着还嬉皮笑脸地拍把大腿，“要不你坐
身上也行。来不来，小鱼？”
……太好骗，宝宝。
庄敛心中喟叹，目光倏然深，低眼轻语，“那就好。”
他俩在边说小话，戴子明就支着耳朵听，听老半天都没听到他们在说啥，正要叫江予声，就见庄敛突然阴晦地抬起目光，冰冷无温地瞥他眼。
戴子明被这眼盯得背脊发凉，竟然有些不敢打扰他们，怂唧唧地缩回去，等下课铃打就“嗷”嗓子蹿回座位。
江予只来得及捕捉到他衣角，迷茫地看着门口：“？”
嘴里呐呐说，“为什要道歉？刚才没有被摔到。”
庄敛依旧皱着眉，语气很淡，“如果……”
他说两个字又顿下来，随后言不发地挪开目光。
——如果他刚才小心点就好。
江予脑中莫名其妙冒出这句话，心说刚才庄敛是想说这个吗？江予从他欲言又止中品出丝小心翼翼，立即就有些心疼。
“不来。”江予嫌弃地往旁边挪挪，给他腾点位置。
戴子明嘿嘿笑着推下眼镜，然后才说，“小鱼，你觉不觉得庄敛眼神有时候有点吓人？”
江予仔细回想片刻，然后摇下头，奇怪说，“不觉得啊，哪儿吓人？”
“就刚才啊。”戴子明挠挠头，“就看你们眼，妈还没张口叫你就感觉他那眼神都要把杀，吓死爹。秦哥之前不是还是说他眼神像疯狗吗？”
然后转过头问庄敛，“他怎突然疯？”
庄敛面无表情，“不知道。”
“好吧。”江予跟在他身后从后门进教室。
秦晟困恹恹地撑着脑袋坐在江予前面，听到后面动静高贵冷艳地往后瞥眼。
江予眼珠转，笑嘻嘻地打招呼，“秦哥早啊。”
“庄敛。”江予不自觉摸着创口贴粗糙表面说，抬起温柔剔透眼睛看向庄敛阴郁寡言侧脸，“真没事，你不要自责。”
“你刚才把保护得很好。”
庄敛寂然转回眼，撞进江予温良眼睛。
“……”庄敛磨下齿尖，慢慢地露出个怪诞笑，喉间溢出两个字，“是吗。”
江予嗯嗯点头，握住他手，“你不要再自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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