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卧于大帐张简榻上,双目微闭,仿若睡去。当姜含元从外冲入,看到他睁眼,望向自己。
倘若不是他面色过于苍白,姜含元觉得他只是倦极,此刻精力有些不济罢。
和女儿四目相对,他脸上露出缕微笑,低声说道:“兕兕,等到你回。”
姜含元扑跪到榻前,抓住父亲手。
帐内原本站着所有人,悄无声息走出去。
什也看不见。
无人再多说句,诚惶诚恐,纷纷应是,随即转身各自离去。这时,陈伦也从宫外匆匆赶入。
束慎徽朝他微微颔首,示意稍等,望向贤王。
贤王心绪依然无比紊乱,总觉事情不会如他方才口中所言那样简单。他望眼大殿方向,低声问:“殿下,当真无事?”
束慎徽笑道:“会有何事?皇伯父不必过虑。先前是*佞小人从中离间而已。如今恶首已除,陛下与误会消除,同心如初。倒是今早之事,叫皇伯父受惊,是不是。请皇伯父放心,只管坐等北方捷报便是。”
姜祖望凝视女儿。
“爹知道这多年来,你直在怪,爹也没脸求你谅解。还有你母亲,她恐怕也是不会原谅,不想再见到爹面……“
“爹定要等到你回,是希望你能答应,日后把爹葬在离她近些地方,这样爹就能远远陪她。她万哪天寂寞,想和爹说话,也能方便些——”
姜含元再也忍不住,潸然泪下,紧紧攥住父亲手,用力摇头:“爹你会好起来,你会长命百岁!”
姜祖望唇边露出丝微笑:“傻丫头,活那久做什,爹必定是会比你走得早。这多年
他言笑晏晏,神色已不复杀气,又恢复他往日模样。
贤王也知,有些事,他未必会全部都叫自己知道,只得按下心中隐忧,无奈而去。
第二天,朝廷便下旨,高贺诸项罪名坐实,满门抄斩。又经有司连夜查证,同党共十来人,依律或同罪论处,或夺官降位,不予姑息,立刻执行。剩下那些平日跟在后头附庸,则给予改过之机,免于追究。这些人在那日朝会上,早就被吓得魂不守舍,本以为此番高贺,bao死,李太妃倒下,少帝虽还有兰荣为靠,却也是孤掌难鸣,从此摄政王真正手遮天。像自己这些人,从前站错队,此番定是难逃毒手,本个个愁云惨雾,人心惶惶,没想到事就这过去,无不暗呼侥幸,从此老老实实,莫说明着,便是暗地,也再不敢论半句不好。
不但如此,道委任之令,在当天,便以八百里加急方式递送出去,发往雁门。
姜含元从西关赶回雁门之时,姜祖望撑着口气,在等着她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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