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六用力挣扎，可是那触手
缠绕却越来越紧。如花瓣般可以开合触须末端几乎是逗弄
般轻扫着他脖子，令他起
身鸡皮疙瘩。
他自己触手也被混乱地纠缠着，此时他才发现两人身上长出触手有多
相似，这般纠缠在起，就连他自己也分不清谁是谁……
那张脸又探到他面前。重六在那双和自己无比相似眼睛里，看到丝险恶恨。
“你师父没有跟你提起过
，是不是？”它问他。
重六僵住，“你认识师父？”
巨大恐惧降临在重六身上,手脚仿佛忽然被寒冰封陈，头皮下若有千蛛万蚁噬咬。他望着那张微笑脸，看着它向前缓缓延伸,那脖子越来越长,越来越长,简直如条肉色中透着蓝光蛇。
那张脸悬在他面前,好似照着面镜子,镜子却没有与自己露出同步表情。它在笑,那笑容亲切明媚，仿佛立春时从南方吹来第缕暖风似。这是重六最擅长笑容，能让他比别跑堂多拿到倍多赏银。
可是此时此刻看着这笑容，重六心里只是觉得冷,又是惶惑又是惊骇,有坏满恶意秘密在两张相同面孔之间蠢蠢欲动。
“你是什？”重六声音被从喉咙中挤出来,硬邦邦。
它说,“你不认识？”
“何止是认识。是他作品啊。”它轻缓缓温匀匀地说着，条半透明触须温柔地抚摸着他脸颊，留下片湿漉漉黏液，“正如你也是他作品。”
那湿漉漉寒森森触感沿着重六神经蔓延到他心口，令他头脑也跟着打个寒战，“什意思？你也是师父徒弟？”
他知道勾陈先生在收养他之前有过五个徒弟，但那五人现在都还在百晓门中，有人已
重六摇摇头,向后退几步。那脸却不依不饶地贴上来，黑发散落在白盈盈皮肤四周，趁得那张脸仿佛透明。
它睁着双明亮眼睛，上上下下仔细地打量着重六，仿佛切都很惊奇。
“只是这样而已吗？”它皱起眉，面现困惑,“还以为，你会有多……完美。”
重六咽口唾沫。他不知道它在说什，但是在这深地下，千百年都没有人迹地方，出现团触手还长出张跟自己样脸……定不是好事。
“只是经过,如果冒犯你跟你赔个不是。这就走……”他低声说着，转身便跑。可是还没跑几步，便感觉有凉而柔软东西顺着他裤脚爬上他脚腿。低头看，大团大团触手堆叠在他脚下，爬上他小腿，将他定在原地。更多柔软触须悄无声息地从他肩膀、腋下缠裹过来，圈圈绕着他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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