氤氲光线中,祝鹤澜幽幽望着他,望着白白牙齿,浅浅笑纹,忽然觉得那笑容分外可爱。
也就在那瞬间,种冲动恰好从原本干涸心脏深处复活过来。他
祝鹤澜脑子里嗡嗡作响。
曾经愿意为槐树献祭人不少,但为他这个祭司而自愿向槐树献祭,这小跑堂还是头个。
槐树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喝到过除祝鹤澜之外人血,它仿佛尝到什人间美味,整个身体簌簌颤抖阵,环绕着两人大号树藤便围得更加紧致,仿佛形成道巨大鸟窝,将他们两个拢在中间。
明明在失血,重六却不担心自己会被槐树喝干。他知道槐树不会伤害东家,而他也相信东家会保护他。
“东家,以后这种事,你不要蔫不吭声个人硬来。你得学会跟人求助啊。”重六盘腿坐着,脸谆谆教诲表情“以下犯上”地说道,“你看,要是再晚来点,说不定就只能找着条叫祝鹤澜腊肉。”
六拗不过掌柜,却忽然看到附近落在地上匕首。他忽然想到什,抓起匕首,在自己手臂上划道。
疼!
只是在手臂上划个小口子重六就划不下去……但好歹有血出来,应该管用吧?
祝鹤澜瞪大眼睛,满面震惊,“你干什!”
重六将淌着血手臂举起来,对着槐树挥手,“哎,小槐,别光盯着你爹个人血吃,换换口味吧?”
祝鹤澜望着他,扯扯嘴角,却忽然用指尖碰碰重六指尖,低声说,“你这臭小子,净多管闲事。”
“啧,你事怎能算闲事呢?要是您命呜呼,谁给发这个月工钱呢?”
“你就为那点工钱,这拼命?”祝鹤澜有些累似,靠在重六旁边树藤上。两个人挨得那近,手臂就靠在起,指尖稍微动动,就能握住。
重六心砰砰跳着,血倒是流更快。他故作镇定,还在说笑,“东家,是不是整条汴河大街上最敬业跑堂?是不是考虑再给涨涨工钱?”
说完,还对祝鹤澜露出傻小子般笑容。
话音落,那槐树竟抖动起来。好几条细细藤蔓从四周聚拢过来,缠绕在重六手臂上,蛮横地挤入伤口之中。
重六疼得牙齿打颤,还得拼命压抑着不敢叫出来。那些藤条将小口子撕成大口子,却没有多少血涌出来。
重六立刻感觉到身体里热度在迅速流失。
“你疯!”祝鹤澜又急又怒,伸手就要去抓重六手臂。
重六却下抓住掌柜试图阻止他手,认真地说,“东家,没事。最近身体好,血应该也不少。帮你分担点,免得你回头变成人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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