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少年继续端详那画：“眼睛还没画吗？没关系，你先看看
，把
眼睛记住，等逛完这
圈回来，找你要画好不好？”
说完他蹲下来，仰头抬着那双眼睛，示意齐墨宣看他。
这个人不仅不拘谨，甚至还有些放荡，齐墨宣有点受不
，皱眉别开眼睛。少年似乎还想逗他，却被不远处同行人唤声，催他快点，要赶往下个拍摄点。
少年应声，站起来边走远，边朝齐墨宣挥手：“先画着，等回来啊！很快，很快就会回来找你！”
人走，原本喧闹墙角重新恢复冷清。
他感到困惑，迟迟下不去笔。
站在陶瓷墙前少年却已经完成他拍摄任务，跑去摄影师旁边欣赏照片，又闲庭信步走过来，和齐墨宣打招呼。
齐墨宣没预料到他到来，口罩下呼吸突然变得异常紧促，闷得透不过气来。
“小哥哥，真是不好意思，耽误你画画啦。”
少年笑眯眯，随意地凑过来低头看他画。
阳光洒在整片彩色陶瓷墙上，眼前男生懒懒抬头，把折扇挡在头顶遮阳，又随意扇两下，大笑：“大鹏日同风起，扶摇直上——九万里！”
好像空中真有只虚无大鹏，直冲云霄又撞入齐墨宣心底。
等齐墨宣反应过来时候，自己已经重新拿着画笔，在空白新纸上描摹汉服轮廓。
可能是长得太好看，摄影师拍很久，少年也站很久，齐墨宣怕他突然走掉，却画得很快。
最后，他画笔停在脸上，顿住。
他说等他，那就等吧。
齐墨宣边继续画着墙体，边想着那个人留给自己承诺。直到
接着愣。
他显然没想到：“你、你在画？”
齐墨宣立即用手挡住画上人脸。
少年眨眨眼睛：“躲什
呀？又不会不允许你画，而且，你画得真好看！斗胆问句，能送吗？不行话拍个照留纪念也可以。”
这个人点也不拘谨，声音还令人莫名放松。齐墨宣眼神还是冷，手上却已经放开。
眼睛处是空白。
齐墨宣不知道那双眼睛怎画。
他画过无数人像，东方、西方，男、女，各种类型眼睛他都画过。唯独眼前这个人眼睛，他下不去笔，画不出来。
这是双多迷人眼睛，仿佛能将今天阳光全部收进眼底，化作情意，熠熠生辉，毫无保留地献给他视线所及任何人。凡是物象，皆能在画纸上重生，然而这个人眼里光是无法画出来，至少以齐墨宣现在功力，他无法画出来，感觉怎画都不及实物万分之。
齐墨宣第次遇到如此切实难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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