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在黑暗
楼道里抱着对方。
林听雨记得，上个学期某
天放午学，他和陈澍站在空无人教学楼楼道里，也曾经这样对视过。
那会儿陈澍还没明白自己心意，却已经在隐
借着外面透过来路灯灯光，陈澍看见，林听雨朝他张开双臂。
林听雨样子可怜极
，眼睛红红，表情既无助又茫然。
他张着胳膊，像个坐在地上委屈地等待着家长过来拥抱他小孩儿。
陈澍没有犹豫。
他把手中拎着书包挂到肩膀上，伸手抱住林听雨。
他站在低林听雨两层台阶上，抬起手,去抚林听雨腰：“
背你？”
林听雨摇摇头。
“那……抱你？”陈澍又问。
林听雨站在台阶上，默不作声地低着视线看陈澍。
陈澍比林听雨高，但是林听雨站在比陈澍更高阶台阶上,就会略比陈澍高点。
陈澍拎着两人书包,静默地跟着林听雨身后，谨慎地注视着他举动。
生怕他没留神,脚踩空摔下来。
走到四楼时候，林听雨突然停下来。
他背对着陈澍,垮着肩膀。
像是彻底失掉全身力量，再也没有多余力气去支撑自己。
回到家,已经是晚上七点以后。
陈澍陪着林听雨在派出所折腾整整天。
他早就养成随身携带iPad和Pencil习惯，在外面等林听雨时候,陈澍也没忘记争分夺秒刷题。
但是在这种情况下，谁会有学习心思呢。
陈澍心思全用来担心林听雨。
林听雨是冷。
但陈澍是热。
被陈澍触碰到那刻，林听雨彻底脱力。
他仿佛忘记他们还站在台阶上，直接放任自己，头摔进陈澍怀里。
而陈澍总是不负所望，即便林听雨摔下来行为如此唐突，陈澍还是稳稳当当地接住他。
谁都没说话，就这
安静地对视。
楼道里寂静无声。
没过几秒，感应灯熄灭，周遭陷入黑暗。
只有彼此呼吸声，还有不知道是哪家人隔着墙壁传出来欢笑声和电视播放新闻联播声音。
片刻后。
“怎？”见他停下，陈澍也跟着停下来,问。
“……走不动。”林听雨转过身来看陈澍。
他眼神疲惫，连声音都变得有气无力。
林听雨很少这个样子，他大多数时候都是精力充沛生意盎然。
陈澍有些心神不宁。
他们租房子就在学校附近。
层两户，在第六层，没有电梯。
只能步行。
林听雨扶着扶手，拖着步子,慢吞吞地上楼。
他步子迈得很小,整个人晃晃悠悠，背影看起来既沮丧又疲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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