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你跟
讲
个故事。”柯西宁说，“今天也和你讲个，好不好？”
“好。”严叙说。
“这个故事比你那个床单应该要稍微长点。”柯西宁说道。
严叙笑下，揉揉柯西宁
头发，接着安静地聆听。
“从前有个小男孩，他很爱自己家。他爱他妈妈，也爱他爸爸。”柯西宁缓
严叙搂着柯西宁，温热手掌熨帖着他后背，从上至下顺着脊梁骨慢慢地平顺着柯西宁激动情绪。
这招见效很快。
柯西宁真逐渐冷静下来，气息也变得平稳和均匀。
严叙舒口气。
但他没想到是，柯西宁不是从噩梦中脱离出来，而是彻底睁开眼醒过来。
雷声渐渐变小，楼下有人撑着伞去倒垃圾，惊叫声。
第二天，柯爸爸才收到通知匆匆赶来。
小西宁安安静静地站在柯爸爸面前。
柯爸爸蹲下来，沉痛地抱住他。柯爸爸是个非常传统男性，他觉得男人再怎
样都不能掉眼泪。
但他那天声音都哭哑。
妈抱着小西宁，给他唱她娘家流行童谣曲。
歌声温婉，入耳助眠，小西宁就感觉像是躺在摇篮上荡悠来荡悠去。首歌还没唱完，小西宁便早早地进入梦乡。
外头风声雨水交杂着，雷声也很大。
小西宁吃面喝太多汤，被尿意憋醒。醒来后，柯妈妈已经不见踪影，而她睡过那边床却仍然温热。他没有多想，慢吞吞地从床上爬起来，去上个厕所。
小西宁揉着眼睛，没什意识地在房间和客厅里转来转去。
“……严叙。”
柯西宁情绪看起来还挺稳定，没有之前那激烈。
即便柯西宁醒，严叙也依然搂着他，柯西宁竟然也没想着要挣脱开来。
两人这样在张床上相依相偎，也不知是何年何月事。
“嗯。”严叙说，“在这里。”
柯爸爸搂着小西宁，哽咽地叫着“儿子”“儿子”，重复地喊着。因为他知道，从那天起，他世界就只剩下柯西宁。他只有儿子，而柯西宁也只有他。
那是他最后根救命稻草。
※
严叙能够明显地感觉出柯西宁在做噩梦。
他躺在那张童年时期小床上，时不时眉头紧皱，面色十分压抑。
又道闪电，急促且短暂亮光下，阳台窗帘微动，倒影出个黑暗轮廓。
那是柯妈妈。
虽然不知道妈妈大晚上地待在阳台做什，但找到柯妈妈，小西宁显然很开心。他“啪嗒啪嗒”地跑过去，声“妈妈”还未喊出口。
窗台上人影便从高楼坠落下去。
小西宁瞳孔缩，还没意识到发生什事，呆呆地站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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