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转过头看小孩：“你开心吗？”
小孩点
点头，指指叶庭：“聊天，开心。”
叶庭揉揉他
头发：“你要求真低。”
小孩接着说：“奔跑，开心。”然后又想想，说，“故事，开心。”最后做个总结，“有你，开心。”
叶庭盯着小孩看良久，突然有
个不切实际想法。他起身走到桌子
叶庭似乎在出神。过很久，他才意识到小孩在看他，沙哑着嗓音问句：“怎
？”
小孩坐在他旁边，认真地说：“陪你。”
叶庭愣片刻，长叹口气。小孩肩膀贴着他胳膊，苍白皮肤传来点热度。他对这温暖既感激又无奈。冬日里冻许久人，麻木，就什都感觉不到。有这点温暖，反而让严寒刺痛更加清晰。
他垂眼看着小孩，嘴角勾起抹嘲讽笑容：“你知道吗？有那瞬间，
想要救你。”
小孩眨眨眼，没有说话。
写得越多越好。你也知道，院里没几个孩子能写信，”院长把信封丢给他，“好好写，说不定人家感动，明年捐款就上来。”
叶庭拿起信封，在想资助人到底知不知道他们过得是什日子。
“信会看，你可别动什歪脑筋，”院长冷笑着看着他，“咱们是条船上，好你才能好，你知道吧？”
叶庭没说什，转身走。身体单纯依靠本能在活动，他根本记不得自己是怎穿过楼道，回到房间。
文安正在用铅笔画画，因为叶庭只留个本子给他，所以把每页画满，他就用橡皮把画擦掉，然后再重新画。现在他找到新素描对象——院子里花开。叶庭上学时候，他就搬个小板凳，去院子里画画。
“太自不量力，”叶庭转过头，看着对面斑驳墙壁，“连自己都救不。”
这句话有点难理解，小孩听得半懂不懂。好像是说叶庭想要走，还要带着他走，但是做不到。
小孩缓缓地问：“你，不，开心？”
虽然小孩识字，单词也记得很快，但不知道为什，他说话总是只有词语，连不成句子。好像他语言功能是有容量限制，每次只能输出两个字节。词顺序也很奇怪，好像是把词语放进搅拌机里，然后每次随机抽出来几个。
不过叶庭能懂。
听到门开，他高兴地转过身，喊叶庭名字。
看到对方脸色，小孩笑容消失。
他又伤心，小孩想，他最近怎总是伤心。
学校定是个很可怕地方，不然叶庭不会每次回来都这样。
叶庭看到他画，但是没有表扬他。小孩看眼本子，合上，跑到他跟前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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