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间,讶异成惊喜,江纵错不错将齐向然看半晌,沉沉地,他笑,说是满意,倒不如餍足更贴切。在自由平等之下主动上交权力更让人动情,好像明明天地如此之大,游鱼却咬直钩、野马拱进缰绳、雄鹰钻入牢笼,他手伸,随意地在床头柜摸把,摸出来什。
在江纵给他戴上之前,齐向然定睛看——那是条黑丝绒choker,中间坠着蓝宝石在灯下闪着熠熠光。
想到几个月前江纵对自己女装时戴choker不加遮掩注视,齐向然也笑,“命运就是这样。”他补充,用种很有说服力神态。
江纵垂眸打量他。条华丽颈圈,下巴骄矜地往上抬
上,包住他屁股,往上抔把,手掀起衣服,细细密密地摸他。后颈、脊背、前胸、肚脐、腰胯,再回到屁股上,摸发情猫样。
齐向然被他摸痒,摸软,却还惦记好多事,他想问他那三年怎过,想问他疼不疼、怕不怕,想问他记不记得他出国前他们见最后那面,初秋、晨雾、裹满树影林荫道、几瞬就错过对视。
想问他是不是那瞬间,在他心里,是他和自己诀别眼。
可他没能问出口,因为光是这样想想,他就好痛,好像往心脏回流血液里都是玻璃碴样。他也明白,就像江纵从不主动开口问自己原因那样,他们熟知彼此脾性,不问是因为太知道抛出什问题会有什回答。
屋里窗户关得不严,忽有阵凉风钻进来,像条蛇,从齐向然脚踝往上缠,直至滑腻腻地勒住他脖颈。冰冷窒息中,齐向然听到簌簌声音,秋雨来。
“所以说让你不要着急,再等等。”
齐向然看着江纵幽深眼睛,昏昏噩噩地领悟他语义——原来他当时要自己等不是别什,是确定他能继续好好活着复查报告吗?
“再坏、再混蛋,”江纵手拿出来,又去摸齐向然脸,描摹勾勒似,标致下颌骨、唇珠、高鼻梁、双眼皮,最后落到颧骨上紧挨两颗小痣,摸得齐向然都有些悚然,“总也不可能让你跟着个要死人。”
要死人——这话听得齐向然不耐烦地皱眉,掉过眼泪眼睛有种不正常艳丽,他把攥住江纵手,用那眼睛盯着他说:“没有人不是要死人。”
江纵露出那点讶异,他讶异齐向然会说这样话,他感到某种鲜活东西,鸟雀之类,用爪抓住他心脏。紧接着,他看见齐向然脸上神情变化,变得认真、驯顺、痴连,那对漂亮眉微拧着,脸上有薄薄红晕。几个呼吸后,他又听见他低声说:“千金难买愿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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