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着指甲渗血
双手吸着凉气：“再快点，时间来不及
！”
月饼轰着油门，车外景物化成
条线，稍纵即逝。
“你确定？”
点根烟镇痛：“他们摆龙门阵时候，那个司机说四点出发，刚才是十二点，还不到时间。”
“刚才百度，这条路段确实发生过严重车祸，三死伤，怨气不散。坟堆对着高速路生门，建在死门位置，肯定是懂点门道人
如果举报那个司机，虽然对得起良心，可是为已死之人，毁掉另外个家庭，似乎又对不起良心。
们能做什
？
们该怎做？
“今晚事儿，就当没有发生。”月饼耸耸肩向房车走去。
不知不觉间下起薄雾，奶白色雾气萦绕着野草，如同缕缕游魂，留恋世间不愿离去。
讳不太好说话。再说二半夜们俩从草丛里冒出来，这还不把他吓出三长两短？于是打定主意耐性子等祭祀完再回车里。
那个司机走到坟前，手里果然拎着塑料袋祭品。他用火机点纸钱，张张往火堆里放着，火光映着他脸，正是刚才在休息区摆龙门阵其中个司机。
“兄弟，你和你媳妇受苦。”司机洒半瓶酒倒入火堆，火势旺，把他脸烫得通红，“那天晚上雾大，真没看见你下车，刹车来不及……心里害怕，跑。”
清楚地感觉到月饼摁着肩膀手指紧。
“第二天听说这里撞死夫妻俩，尸体都碾成肉酱，”司机抹把眼泪，“看来是你媳妇下车呼救，被后面车撞死。”
向远处望去，月饼已经隐入雾中。这片雾更是奇怪，只在这方圆百多米范围聚着，其他地方月朗星稀，没有丝毫雾气。
想着司机说话，突然想到件事情。所有记忆碎片串成条线！货车，帆布，红衣女子，佛珠，司机，龙门阵，黄皮子，野坟，死门，生门！
终于明白！转身扒着坟包，黄土捧捧抛起，手指生疼。“噗隆”，坟包塌陷，露出坟坑。
全身起片鸡皮疙瘩：“月饼！这段路是回阴路！”
七
“心里有愧，天天担惊受怕，好几次想自首。可是……可是也有家，老婆孩子全靠个人。进去，这个家就垮。兄弟，你和弟媳地下有知，多担待老哥吧。在这儿给你们竖坟，每次路过，老哥都来看看你们。”
货车开走，火堆燃成灰烬，几缕纸灰顺风飘走，只剩几片烧黑纸亮着红光。
和月饼慢慢起身，相互看着，不知道说什好。
“南晓楼，这个世界，有许多事情，很无奈。”月饼摸摸鼻子，“好人难当。”
默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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