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英看见何凌山,也是愣,惊道:“是你?”
何凌山知道对方也将自己认出来,他懒得掩饰,更不想寒暄:“你来这里做什?”
“该叫你盛欢,还是温家少爷?”尚英干脆在他面前蹲下,礼貌地打量他:“听说你抱病在家休养三年,身体还好吗?来得唐突,没来得及
棠不愿理解,这刹那,他几乎恨上温鸣玉。他明明也苦苦思慕许多年,忍耐许多年,叔叔非但没有被打动,还要利用他们这份唯相通来劝他放弃。他含着泪水瞪向温鸣玉:“他究竟有什好?”
有什好?本是个简单问题,温鸣玉却因此陷入沉默。认真想来,觉得那人沉默时好,失措时好,偶尔嗔怒冲撞也好,看着他笑时更好,居然没有处不好。沉思良久,温鸣玉倒有些讶异,原来他已把他看得这样高。
他虽没有说话,然而沉默时温柔异常神情已变成最无懈可击回答。咏棠溃不成军地败,吸气声越来越大,含混不清地呜咽:“那——那怎办?您怎可以喜欢上别人,最亲近您,明明是呀。”
温鸣玉真对这个侄子有些无奈,别问题可以用规矩来约束对方,唯独这件事,他愿对咏棠宽容回。见咏棠哭愈发伤心,他不由低声问道:“有没有喜欢人,又与你血缘关系有什相干?只你这个侄子,难道会不管你吗?”
咏棠不听他劝,胡乱把脸抹,恨恨地道:“要去找尚英。”
说罢,他转身就走。起初步伐飞快,副要与叔叔再不相往来做派。但没有多久,咏棠就频频回头,见温鸣玉仍是抱着双臂,动不动地靠着扶栏看他,脚步便不由自主地拖拉起来,满脸委屈地盯着叔叔,恨不得他喊住自己。
“咏棠。”直至他走出去好远,温鸣玉终于出声,却不是为留住他:“你要记住,这世上没有人会无缘无故地任你依附。是你叔叔,又对你父亲立过誓,才愿意担负起照料你责任。你长大,世故人心,你需学会自己分辨。”
夜风穿过长廊,檐底两排灯笼被带得起往后倒去。何凌山百无聊赖地坐在处假山石边,借着灯笼黯淡光看表。
半个小时都过去,看来咏棠藏不少话想对温鸣玉说。何凌山愿意退让,那也是看在温鸣玉份上,假若这两人还让他继续等下去,他就要直接闯过去抢人。
他正计划着再过几分钟行动,忽见花园另边慢慢晃出道人影,朝他这边走来。那人步态从容,身形笔直挺拔,似是对珑园十分熟悉。待到对方穿过道道花木影子,来到何凌山不远处时,他才发现自己竟然认得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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