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子轲也不掐灭手里
烟，他不打算给汤贞这点面子。
“小周，”居然是汤贞先说话
，还是那个格外平静样子，微微笑
下，“好久没见。”
周子轲垂下眼睛，又扭头看眼阳台外头，天黑得彻底，黑透。
“
还以为你已经不认识，”周子轲看着汤贞，“原来你还记得。”
没见到汤贞之前，周子轲总有无数问题想问他，想质问他，逼问他。这
长时间，关于周子轲十八岁那年，那段经历，那段感情，至今还是不清不楚，没有人给过他任何交代。
汤贞点头，说：“可以。”汤贞看看他们，又望向角落里那个小陶锐，他笑，“你们没时间过来话，给发邮件也可以。”
几个小孩临走前各忙各，有去汤贞书房里参观汤贞唱片架上珍藏，有去厨房，吃祁禄前辈热好夜宵。肖扬上个卫生间，开门碰上易雪松高个子站在门口。肖扬抬眼看他，压低声音说：“你第次来，你快看。”
肖扬转过身，让易雪松往里探头看眼。里面条铺着手工瓷砖走廊，分往卫生间和浴室，浴室格外大，从这个角度隐约能看到中间浴缸。肖扬对易雪松道：“大吧！之前说你还不信，汤贞老师家浴室和租房子差不多！”
易雪松又看两眼，收回头来：“装修比你家强多。”
罗丞等人吃过夜宵，先走。肖扬拿汤贞送给他本吉他曲谱，也和易雪松鞠着躬离开。祁禄下去送他们。汤贞站在门口，关上门。
可此时此刻真见，汤贞张脸煞白，手抬在身边，扶着门框。汤贞抬起头，怯怯地看周子轲，好像汤贞怕他自己会站不稳，怕周子轲会做出什事，让他站不稳似。
周子轲知道，这几年里，长辈们都觉得他不学无术，女人们也觉得他自私，冷酷，对他失望透。眼下，连汤贞也在担心周子轲突然找上门来，是不是会做出什很可怕事。
也许根本不用问什原因。周子轲突然觉得。
可能这就是答案。
周子轲把手里烧长烟在扶手上掐灭。他双手揣在裤兜里，在汤贞面前，这也是个防御性姿势。
汤贞默默往客厅里走。
周子轲已经按两个烟头在汤贞长椅扶手上，手上还夹着第三支。他听到身后那言笑晏晏亚星座谈会终于结束。周子轲站起来，他还弹弹手里烟灰，看到汤贞手扶在阳台门上，就站在门边。
汤贞抬起眼来，看周子轲。
周子轲也低着头，也在阳台这点光下面看他。
汤贞咳嗽声，闷在嗓子眼里，不发出来。汤贞还目不转睛地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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