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长发女人说，踢着她奶油色
高跟拖鞋，小声问，“明珠，谁啊。”
“小汤朋友，”辛明珠说，接着朝梁丘云
招手，“小梁，过来坐。”
“小汤？”甘清愣，把他那两个圆片墨镜摘，“哪个小汤？”
梁丘云站在方曦和面前。
方曦和年纪大梁丘云二十余岁，换算下，这个男人活过日头是梁丘云两倍还长。他生活，梁丘云不
解，他穿衬衫，打领带，他嘴里烟，甚至他眼尾皱纹，梁丘云都只能远观。对方曦和，梁丘云所知也不过就是杂志上那点内容——多少年商海闯荡，脚跨进娱乐行业，捧红多少人，赚得多少钱。还有公司人常挂在嘴边那些话：没有方曦和撑腰，汤贞绝不会有今天。
“梁先生，您怎
不进去。”
梁丘云回神，转头，见是那个带他进来人，刚才就直守在他身后。
梁丘云张张嘴，有点尴尬。对方走过他身边，直直走向方曦和。
“方先生，梁丘云先生到。”
辛明珠探头看：“哎，小梁来。”
成个屁。”那叫甘清男人说，把嘴里柠檬片吐。
“你小叔还是指望不上你。看人老艾家两口子，”长发女人说，扭头看辛明珠，“老艾那儿子，明珠你见过吧，虎头虎脑，看着傻不愣登，把蕙兰那宝贝儿子哄啊。怎人老艾生个儿子就这有眼力劲儿。听蕙兰说，老艾家家三口现在成天被周老爷子叫家去吃便饭。”
“谁？”辛明珠问。
“艾宏达啊，那个脑袋圆。你忘，前几年给方总送堆东北土特产那个。”
“他？”辛明珠愣，诧异道，“他……怎和老周家攀上关系？”
梁丘云眼看着方曦和吞云吐雾，来路上心里跑过遍词，这会儿句也吐不出来。
方曦和点头，叼着烟，粗声道：“让他进来。”
梁丘云走过去。
方曦和背对着他，辛明珠望他，那长发女人歪过头打量他。
“这人谁啊？”甘清随口问道。
地板好像变成松软沙，梁丘云每迈步，脚陷进去，不让他往外拔。
“看人家生好儿子啊，”长发女人抽口烟，含在嘴里，又吐出来，“你不知道？都传遍。人两口子现在是周世友座上宾。”
“周老爷子也不容易，”方曦和开口，“老来得子，关系不睦，这夫人又要走。”他跟辛明珠说：“
也去拜访下吧。你什时候去。”
辛明珠看他眼，欣喜地笑：“那天问你去不去，你说不去。”
“你缺个伴，还能不陪吗。”方曦和说。
长发女人听着，边笑，边跟辛明珠使眼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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