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综合她
语言和情绪数值，站起身来，试着复述少女方才唱词：“念去去，千里烟波，暮霭沉沉楚天阔。”
“声音有点尖
。”外婆桥评价，“低
个八度试试。”
少年清清嗓子，又是句：“多情自古伤离别——”
“这次有点太低
暮霭沉沉楚天阔。
“这是位古东方诗人作品，距今约千二百年，那个年代诗人会写下长短不句子，便于歌唱。”人造人念出数据库中资料，“你喜欢他诗？”
“
不是喜欢他诗，其实也不很明白他到底写什
。”外婆桥静静地说，“是觉得，他诗里有千二百年。”
这样比较起来，她沉睡时光就变得何其短暂。
今宵酒醒何处？
久。”外婆桥在废墟里躺下，看着头顶巨大双月，“从飞船起航至今，已经过去差不多百年。”
或许是沉睡太久缘故，外婆桥表现出自有些割裂，有时她是决断天才、有时她是发疯少女、有时她又像离家许久老人，此时此刻她在月亮之下摊开四肢，每口呼吸都让她寿命急剧压缩，于是那些因沉睡而错过岁月也被缩短，她看着没有颗星星天空，开口：“第次来联合z.府时候，这里还看得到长庚星。”
“那是个好年月。”老人般少女如是说。
“城市里满天都是星星，很难分清恒星和人造卫星，空中街道上车来车往，等红绿灯时刻就能停下看看焰火，去城市里最大中华街，最高酒楼建在核动力飞艇上，好多人造人歌伎在上面跳舞，还有个会唱歌说书人，带着青色面具，听不懂他在说什，但是嗓音美极。”
她顿顿，又道：“从出生起就是为远航准备，文学不在修习科目内，直到航行开始很久之后，才在资料库里找到他当时唱歌。”
杨柳岸，晓风残月。
少年脸上又是阵代码闪过，“闲着也是闲着，在数据库里找到节奏比较合适曲子，你要听吗？”
“你要唱歌？”外婆桥有些惊讶地看着它，惊讶于它对她情绪捕捉，“你智能等级是不是有点太高？”
“你现在拥有飞船最高控制权，可以选择降低数据或者将关闭。”人造人道，“需要刷新重启吗？”
外婆桥想想，“算，你会唱什？唱来听听。”
少年问：“他唱是什？”
少女伸出手，指尖和头顶月亮样皎洁，她转个腕花，慢慢地唱出句：
“念去去，千里烟波——”
人造人脸上眼镜迅速闪过阵绿色代码，紧接着，汉字浮现。
念去去，千里烟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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