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亲眼见到他束手无策刚才,黎冬只觉得心脏像是被人猛地攥住,忽地有些喘不过气。
“以为,你起码会象征性安慰两句。”
鸦雀无声中,祁夏璟勾唇沉沉笑,笑声却听不住几分真心实意:“或者拍拍就算是安慰——”
“祁夏璟,没关系。”
黎冬垂眸,目光所及是祁夏璟染上血色深棕色风衣,不知道还能不能洗去,深吸口气:“疲惫是可以,难过也是可以。”??
医生并不是万能,有能救活就有定有救不活;客车司机送来时已有大出血现象,贯穿心脏刺伤又往往致命。
黎冬知道这不是祁夏璟错,他已经尽力第时间赶到,这样恶劣情况下,谁来手术都无力回天。
但现在人死。
即便理智再清楚,情感上也依旧会难过自责,会遍遍责问自省,为什不能再快步、为什不能再抢先秒。
两人就这样静静地站在安全通道楼梯口,相对无言。
头也不抬地开口道:
“傻狗回去又要和吵架。”
男人平静语调听不出半点情绪,唯独少点平日漫不经心倦懒,总也勾起薄唇自然垂放着。
黎冬垂眸,去看他手机屏幕上实时监控。
宽阔空荡客厅里趴着只孤独金毛,而罐头似乎知道镜头对面是主人,始终目不转睛地盯着镜头。
她用力压下因为心疼而颤抖尾音,拥抱男人手上动作不禁用些力气:
“至少在这里,你不需要永远坚强。”
话音响起同时,黎冬清晰感受到
黎冬几次欲言又止,却又如鲠在喉地说不出句安慰。”黎冬,”额头抵在她颈间男人率先打破沉默,动不动地低低呼唤她名字,沙哑声线闷闷,
“给靠会吧,就十分钟。”
黎冬没有出声回应,只是抬手环抱住祁夏璟劲瘦腰,下又下轻拍他后背。
她向来不擅长安慰,也从未见过祁夏璟无力、甚至是挫败模样——男人永远都是漫不经心,也永远都是无所不能。
不仅是她,好像所有人都是如此默认,所以才会有连轴转死亡手术排期,才会在每次遇到最棘手难题时,第反应都是向他求助。
祁夏璟背靠着墙脊椎微弯,修长脖颈后是凸起颈骨,眼下藏不住疲惫看黎冬忽地有些难过。
她在祁夏璟半臂距离外停下,轻声道:“不会,罐头能理解——”
话音未落她只觉得肩头微沉,是男人将头轻轻靠在她颈间,软蓬蓬头发蹭过脖子,带来阵阵痒意。
“那个人死。”
祁夏璟低沉沙哑嗓音满是疲倦:“肋骨刺穿左肺和心脏,很快就死在手术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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