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渊说着，慢慢走到马车前，单手攀住车身，站稳身体。这时他才扭头问白皎然，
“倒是你，怎
这不听话？
不是
阿甲嘀嘀咕咕凑过去，伸手扶住韩渊胳膊。韩渊借着他
力气起身，身子晃
晃，还真有些站不稳——毕竟发这久烧，又在这里被冷风吹
阵。他确实有点体力不支。
哼哼唧唧靠在阿甲身上，正准备往马车方向走。结果，韩渊抬头，就看到白皎然跟在阿甲身后。
“……”
韩渊把推开阿甲。他站直身体，努力控制自己小幅度晃动，轻声问道，
“皎然，你怎又回来？”
那个人……又怎容忍得这份与他信念相悖脏？
——“其实，你也不是定要陪走这条路……”
韩渊病几日，这句话就在他脑子里回响几日。这次，他是真正切切地被难住。从来手段倍出只手遮天韩渊韩大人，被他心爱人用句话，就给逼到死路上去。
怎办……
到底，他能怎办？
。
可偏偏，这大燕官场上谁都没资格瞧不起他韩渊，唯独白皎然可以。
他怕。怕到骨子里。怕到今日听苏汝成那番话，哪怕明知是玩笑，脑子也是嗡地声，股子火从胸口窜到天灵盖。而白皎然居然没有替他说话，没有反驳苏汝成半句，更叫他掌心与心口都是冰凉……
——怎办？
韩渊脑子昏沉沉。他觉得冷，又觉得燥。身上冷得有些哆嗦，鸡皮疙瘩层层地起，心里却窝着股火，从里往外透着燥热。
【韩白】那夜
韩渊把推开阿甲。他站直，轻声问，
“皎然，你怎又回来？”
“来扶你吧。”
“谁用人扶？又没什事。”
……
“大人！你没事吧？站不起来？”
阿甲惊乍声音响起，吵得韩渊脑子嗡地声。他抬起头，有气无力地骂句，
“别咒老子。谁他娘站不起来？过来，扶把。”
“这还说不是站不起来？”
他甚至不敢病，也不敢放松片刻。他费全部心思去应对如山公务，也不过是为在谈判桌上，继续坐在白皎然身边。
他得继续坐在那人身边。哪怕天就说那几句话，他也得靠那几句话活着。他还得想办法，叫那人别丢掉他，别去走那条荆棘密布献身路……
可谈何容易？
他韩大人机变百出，却全都是些下三滥手段。官场犹如酱缸，谁比谁更脏？若韩渊不够心黑手辣，他就护不得那人世周全。
可他当真心狠手辣，满身油垢脏污，却又如何去面对那个人，如何能向他伸出手来，求他个拥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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