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大人，奴才虽然愚钝，却也多少见过些世事。既然心里没有，那吵不吵这
场，就根本不重要
。所以，若杜大人心中当真没有，此番回宫，又是为何而来？”
这次，杜玉章却沉默。
许久，他才轻声笑出来。
王礼简直太明白这意味着什
。他更清楚，杜玉章定也是明白背后深意
。
李广宁心中对杜玉章依恋与爱意，已经到遮也遮不住，瞒更瞒不过地步。
“杜大人，老奴冒昧问句。大人既然知道陛下脾气，又何必要惹怒他？”
“……王总管。发怒之人是陛下自己。
也不过是实话实说。陛下要生气，却不是能决定。”
“杜大人，您意思是——您说外面这乱局，您也有份儿，竟然是真？”
“谢谢王总管。没事。”
杜玉章勉强笑，
“只是连累王总管被陛下责骂。”
“嗨，不过是个奴才，年纪也大。陛下脾气，是自小看着到如今，也早就惯。”
王礼摇摇头，
此刻却很平静，浑不是方才与李广宁针锋相对样子。王礼偷眼看他，见他神情自若，半点受刺激样子也没有。
王礼知道，这下是真糟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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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礼知道，这下是真糟糕。
若杜玉章情绪激动，难以平复，那方才种种怕都是他气急攻心之下说狠话，并非出自真心。这种局面下，二人闹得再狠，最终还是能够重归于好。
“是真。”
“您杀徐将军儿子，也是真？”
“尸身就挂在城楼上，若王总管不信，可以去看看。”
“那……”王礼放轻声音，“杜大人说心中根本没有陛下，难道也是真？”
“……是真。”
“只是杜大人，您在陛下身边也有十年。陛下脾气，您也不是不知道。方才……当真出乎老奴预料。”
杜玉章看王礼眼。他沉默片刻，才说道，
“玉章其实也有些意外。原以为，陛下当场就会下令将处死。或许都等不到下令……”
王礼下意识朝他脖颈间瞄眼——这片刻功夫，淤青更加严重，杜玉章脖子上几排紫青指痕都肿起来。只说这下，若不是李广宁及时松手，只怕真要出人命。
——可李广宁,bao怒之下，从来不是能收手人！这次却……
可现在，杜玉章垂着眼眸，无悲无喜，竟然还顾得上向自己道谢——那他刚才那些话，就不是气话！
杜大人是故意！
可杜大人明知陛下脾性,bao躁，为何还要故意激怒他？
王礼越想心里越没底。他犹豫片刻，试探开口。
“杜大人，您还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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