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辈所言，真心诚意。”木葛生道：“假如哪天
算
卦，要背弃自己
部下转头叛逃，是万万做不到。数万人之
“朱长老所知甚详，想必也明白如今处境。”木葛生笑笑：“此番留洋归来，势必投身战场。若贸然继承诸子七家，刀枪无眼，旦命殒，只怕于各位而言是更大麻烦。”
“此两件事并不冲突。”朱白之道：“历代天算子从军者不在少数，你出身天算门下，理应明白这点。”
“晚辈明白。”木葛生点点头，话音转：“第七代天算子，出身侯门，随军远征而大败敌国，从此远戍边关；第十七代天算子，家世清寒，少年从军，最终位列将相；第二十三代天算子，入军帐为谋士，后叛入他营，亲手弑旧主；第二十六代天算子，明知大厦将倾亦不弃幼主，最终被乱军斩于马下……”
木葛生滔滔不绝，天算子绵延百代，其中从军者被他道来，满室寂静，唯人铿锵有声。
最后他吁口气，缓缓道：“然而历数前代师祖，或进或退，或攻或守，或忠或叛，其中动机不过二字——天命。期间种种抉择，皆由山鬼花钱所算卦象决定。”
只是没有明说罢。
木葛生亦有过这方面猜测，但他并不愿多想，此时骤然被人提起，刹那间有些怔愣。他隐约还记得那日，他在月老庙前算卦，黄道吉日，宜出行。
但同是那日，林眷生离开，星宿子来到银杏书斋，而除师父之外所有人都下山。那日书斋中发生种种，都是他们后来从师父那里听来。
当日究竟发生什
？这多事情在同天发生，他竟从未留意。
师父是否有意为之？
“天算子算天命。”朱白之道：“有何不妥？”
“诸子七家绵延数千年，以天命为旨，在重大时刻做出抉择，为众生掌舵。”画不成道：“此乃七家根本，天算子之卦，七家无有不遵。”
“您说得对。”木葛生笑笑：“此乃七家根本，却并非军人根本。天算子算天命，顺势而为，军人不信命，亦不认命。”
朱白之沉脸色：“竖子休要胡言。”
“木葛生出身木家。”柴束薪淡淡道：“他说是实话。”
如果是，又布是什局？
木葛生迅速回神，现在不是想这些时候，当务之急是推脱天算子之位。他挺直背，扬声道：“想必诸位都知道，出身木家，家中世代从军。”
“非也。”朱白之道：“老夫看过你家谱，木家十九代之前是教书。”
众人哑然，木葛生：“……”
“老哥哥，那时候你也是个鸡崽儿吧？”乌孽插嘴道：“几百年前事，计较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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