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瑜怔,微微低下头去,轻声道:“人各有命。这是命,那是她命。”
从前他就是不肯信命,以为自己能够逢山开路遇水填桥,为自己为秦家创出条康庄道。可到头来,不过是方泥泞歧路,越走越远。
如今,若还是不信命,他还有什可信?
李恣动动唇,有些话没说出口。
……
“青葙,放下来。”楚瑜倒抽口凉气,不肯被李恣抱着。
“先生不要逞强。”李恣不肯依,执意抱着楚瑜就要走。
楚瑜身子不稳,下意识地伸手环住李恣脖子,越过他肩头,这才看见脸怔怔秦瑶。
秦瑶见楚瑜看她,眼圈更红,只能匆匆起身冲他深深礼,无地自容转身掩面哭泣而去。
楚瑜看秦瑶这反应,愈发觉得自己和李恣太过不妥,挣着要自己下来走。
秦家落到这个下场,何尝不是自己曾经太过自负。
既已和秦峥刀两断,再无立场去说些什,任何话都无关痛痒,无足轻重。
安慰出口,既安慰不秦瑶,也安慰不自己。
责备出口,不过是两相痛苦更甚,实无意义。
如此,便罢,罢。
待两人归府,楚瑜方才知道自己话说太早,并非是脚上不痛,而是痛到麻木,感觉不到而已。
大夫检查后,断言不仅伤筋骨,还伤得相当重。
楚瑜坐在床沿,身上粗布衣袍已经换下来,件天青袍子披在肩头,长发刚刚洗过,湿漉漉顺着肩头垂下,蜿蜒在腰间,身上玉蚕袍子被提起放在膝头堆积层层如雪,双
“先生莫要再推。”李恣有些委屈道:“学生实在是没有力气,若是再摔先生,恣今日就不要回去。”
楚瑜撑着脑袋,不肯贴在他怀中:“又不怪你。”
“是手上没轻没重,伤先生。”李恣闷闷道。
楚瑜见他这般自责,于心不忍,不好再推拒他番好意,只得道:“无事……应是没有伤到骨头,不挨着地倒也不疼。”
李恣没有说话,半晌才道:“先生……方才那女子……”
楚瑜要走,方才迈出步,脚上阵剧痛从脚踝沿至整条腿,当即身子软,险些摔下身去。
“先生!”李恣眼疾手快把扶住楚瑜,却见楚瑜只是皱着眉心,低头看向脚踝处。
李恣矮下身去,半跪楚瑜身前,小心卷起他半截裤腿,用袖口脚踝上溅上泥点擦干净,用手稍稍碰,这才知道楚瑜脚伤这般严重。
“先生脚崴,不能再走。”李恣当机立断,道:“不知有没有伤到骨头,必须要快些回去找大夫看看才行。”
楚瑜点点头,不等说什,眼前猛地晃,已经被李恣抄过腿弯打横抱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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