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小秘书以为崔招娣是想等沈凉生起走,刚想跟她说别等,却见她已推门下车,在车边站半分钟,又不待自己催就坐回来,拉上车门,小声道句:“劳您等。”然后便垂着头不说话——
她是不敢喜欢他。他在天上,在光里,让她连偷偷喜欢心思都不敢有。只是她知道,这别,就是辈子见不着。所以也难得鼓起点勇气,想再看他最后眼,也多少盼着他能再看自己眼,跟自己挥手道个别。
沈凉生不是没看到崔招娣下车,却连周全下场面礼貌心思都提不起来——他同秦敬肩并肩往铁门那头走,余光扫到秦敬垂着手,眼见手指冻得通红,便有些不舒服,差点冲口而出地说他大冷天也不知道戴副手套出门,又想到自己已没说这话立场,心烦意乱之下也就没心情管别人怎着。
沈凉生看到,秦敬自然也看到——他没见过崔招娣,不知道她同沈凉生是什关系,只见到她手扶着车门,手搭在肚子上往这头看过来。那样目光几可算是柔肠百转,对上自己眼便不好意思地垂下头,默默地坐回到车里去。
这个人时,似乎这种不恰当喜欢也没什,每天忙忙叨叨,并非会时常念起他。偶有难受时候,想想这条路是自己选,也就没什。
可现在重又见到……秦敬突然觉得心口疼。不是臆想,而是真疼,跳下就抽下,抽得脑子都有些混沌,只觉片白茫,像告别那日阳光,像眼前覆着雪街。
秦敬默默看他两分钟,终于回过神,先步朝对方走过去。
沈凉生吩咐司机停车时那点慌乱早已收敛干净,见秦敬动,便也迈步迎向他。手抄在大衣口袋里,步子迈得比平时略快些,却也十分稳当,走到秦敬身前,如往常得体地寒暄句:“好久不见。”
“……嗯。”秦敬好不容易回来三魂七魄在听到那人熟悉声音时又飞走半儿,愣愣地答,也不知道再补句场面话。
结婚吗?应是还没吧。他若是结婚,报上肯定是要登喜告。许是因为他父亲去没满年,还不能办喜事。不过孩子都有,总归得补场喜酒。
秦敬头乱七八糟地想着,头随沈凉生往宅子里走,先前心口还抽抽地疼,现下
“找有事?”
“嗯……”
“进去再说吧。”
小秘书做人机灵,看沈凉生下车,也跟着钻出来,此时正立在车旁,见沈凉生回身朝他摆摆手,便知道是让他们先走意思,又钻回车里朝崔招娣道:“崔小姐,二少有客,咱先走吧,别误火车。”
“……能不能等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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