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什?”
“没什。”
秦敬看沈凉生眼,见他面上难得有点茫然神气,不由起些玩笑心思,指着湖面骗他道:“有鱼,老大条。”
“哪儿呢?”沈凉生探身去看,两人本就脸对脸地坐在侧,他探身船便斜斜,秦敬下意扶上船帮,正覆上沈凉生撑在船边手。
掌心贴上对方手背,感觉到被风吹得有些微凉皮肤,秦敬愣楞,忙想把手收回来。沈凉生却不给他这个机会,先步反手握住他手指。秦敬抽抽,没抽回来,又觉得这拉拉扯扯太难看,扭捏得像个大姑娘似也没意思,索性也不抽,就这任他握着,抬眼对上他眼。
又不冷不热,人便舒服得有些昏昏欲睡。
“会游泳?”
“不会。”
“嗯,北方人不会水多。”沈凉生随意回句,又补道,“不要紧,船翻救你。”
“说您能不能念叨点儿好?”秦敬斜靠在船帮上,笑着瞥他眼。
倒是沈凉生怕他生气,静静,先放手,低声道句:“又没人看见,躲那快做什?”
“……”秦敬觉得船身仍在左右地轻轻悠荡着,恰似自己摇摆不定心境。
“秦敬……”沈凉生再开口,轻声叫他名字,后半句却突地换成粤语,“你知唔知系度沟你啊?”(你知不知道在追你啊)
相声讲究是说学逗唱,秦敬会些广东方言都是台上演出用,沈凉生句粤语又说得快而含混,他并不能十分听懂他在讲什,却也模糊猜到他意思。
那样语气有些轻浮,可又轻浮得亲昵
沈凉生被那眼看得有些想凑过去吻他,但想到尚不是时候,也就忍住。只又提起念书时琐事,给他讲康桥,讲剑河,讲春天樱花与夏日垂柳。
秦敬默默听着,眼却不自觉地望向沈凉生袖口。
今日沈凉生穿得是件灰色呢子外套,还是当年念书时买,当做回忆留下来,隔五、六年再穿尺码仍然合身,只是到底旧,袖边磨得有点发白。
秦敬望着那略略发白袖边,想着这件旧衣服,估计是打箱子底儿翻出来,倒是难为他还留着,可否也能算个恋旧人。
这想着,便感到自己心又有些蠢蠢欲动,真觉着如若就这不清不楚地厮混下去,日子久,自己恐怕还是守不住最后那道底线。又琢磨着对方会否也没自己想那薄情,件衣服都能留上这许多年,个人……想到这里秦敬猛然醒觉,自己心思实在已经飘得太远,惭笑笑,目光调回到水面上,心道想那多做什,或许再过几日对方就腻,不会再搞这些花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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