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北洋z.府倒台后,隐居于津下野军阀多如过江之鲫。其中有野心不死,想着天津与北平相距不远,那头有个风吹草动这头便可伺机再起;也有弃政从商,沈克辰便算其中翘楚。
“那你定是认错,若真是沈家公子,看戏也要去小白楼那头才是,怎会来劝业场凑热闹。”
“谁让平安自恃身价,极少上国片。说不准人家沈公子也是阮小姐影迷,特来观影以悼佳人呗。”
秦敬没再接他话茬,专心垂头摆弄着破片儿掉腿儿眼镜,脸“心肝儿对不住你”丧气相。
“祖宗,您眼神儿不好就多看着路!”小刘没奈何地扯住他袖子,生怕不留神又弄丢人。
过这会儿,人已渐渐稀疏,不远处有个圆脸年轻人招呼着挤过来,待看清几个人对面立着阵势,又疑惑地停步子。
“小刘,没事儿,”那人先转头对友人交待句,方同沈凉生告辞道,“这位……”想必不知如何称呼,却也没有问称呼,只笑着点点头,“回见。”
“再会。”
沈凉生答过句,两人便继续各走各路。只是出戏院大门,走出去十几步,沈凉生又鬼使神差地驻足回头望去。
二十号路两侧商家林立,正是华灯初上光景,人群熙熙攘攘,他却眼便自其中捕捉到方才那人背影。瘦长身形套着件薄夹袍,足比身边敦实同伴高出两个头,正微伛着身听友人讲话,边听边走,暮色中灰扑扑条背影,摇摇晃晃地没入人流,慢慢找不见。
秦敬确是眼神儿不大好,为看清东西直眯缝着眼。少镜框遮掩,眼角边生来便带着颗朱砂痣愈发鲜明。
说起眼角这颗痣,秦敬在北平师范大学念书时,还曾被同窗好友取笑道:“你这痣红得实在邪性,又长在这个地方,可见你上辈子准定是个姑娘,被相好沾着胭脂点记号,方便转世投胎再续前缘呐。”
秦敬这人眼神儿不好,脾气可是等好,而且特别爱开玩笑。闻言也不着恼,只板着脸道:“怪力乱神之事,秦某是从来不信。”跟着凑去友人眼前,痛心疾首道,“但自打见你,真是容不得不信。官人,你可知奴家苦
“秦兄,刚才那人你认识?”
“不认识。”
这厢闲话主角却正是身后驻足回头之人,小刘好奇地追问句:“那你有没有问他叫什名字?”
“你看他那身打扮,就知道跟们不是路人。瞎套近乎这码事儿,秦某可从来不做。”
“秦敬,你少跟贫嘴。”小刘笑骂句,眉飞色舞道,“倒觉得那人在《商报画报》上见过,看着挺像沈克辰二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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