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旸问道：“你这些天都在干嘛呢？”
在郑旸印象里，即便条件再恶劣、前途再渺茫，这个人也总能逢凶化吉、绝处逢生。所以不要看他现在落魄
，只要那副小脑瓜还在转就总能想出主意来，说不定现在就已经想到该怎
为自己辩白，为自己搏
条生路。
只是没想到苏岑坦坦荡荡回道：“睡觉啊。”
郑旸：“……”
只见人靠着墙抻抻筋骨，“
当真是好久没睡
这安稳，没有那些烦心事，没有鸡鸣狗叫，也没有曲伶儿和阿福拌嘴，这里不分白天不分黑夜，觉能睡好久。”
那双眼睛即便在黑暗里依旧清亮如许，抬眼望过去时候郑旸忽然又有几分哽咽，当日朝堂上场景依旧历历在目，他为田平之、为柳珵平冤昭雪，却再也不会出现个人为他奔走相呼。
双修长笔直腿站起来，带动腿上镣铐哗啦作响，身形晃几晃才站稳，边上前边问：“你怎来？”
郑旸强行咽几口唾沫才稳住声线，笑着道：”这不是过来看看你死没。”
苏岑声音里还带着几分刚睡醒喑哑，偏头笑笑，“那不是让你失望。”
“不是失望，是有些人要失望，外面现在有是人盼着你死，”郑旸又强行扯扯嘴角，“你可得争口气，不能让他们如愿。”
郑旸脸“怒其不争”溢于言表，到底是不忍心再数落他，看着人手上脚上那些厚重铁链子皱皱眉：“这牢里人有没有为难你？伙食呢？天天睡大觉怎看你好像还瘦？”
“来之后统共也没见着几个人，谁会过来为难？”苏岑怏怏地打个哈欠，“伙食……还不错吧，就是有些忘什味儿。”
郑旸皱眉，“什叫忘什味儿？”
苏岑偏偏头，看着郑旸道：“就是这里太靠里，送饭阿婆记性不好，隔三差五就忘里面还有个人。赶巧醒着能叫她声，就是最近嗜睡，能凑巧
“你别笑，真，”苏岑走到近前，冲郑旸轻叹口气，“比哭还难看。”
郑旸张脸瞬间垮下来，苏岑不说他也快撑不住，露馅不是这刻也就是下刻。
“为什会到这步？怎就走到这步呢……”郑旸连重几遍，“你平时那聪明，怎就不知道给自己留条后路呢？”
“这条路上本来就没有后路可退，”苏岑冲人笑笑，“坐下说吧，站着有点累。”
两个人席地而坐，苏岑这牢房里甚至连点能垫垫稻草都没有。郑旸只觉着股寒意沿着尾椎直上，却见苏岑毫不在意地大喇喇坐下之后还又靠在那片青苔遍布墙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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