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声低着头听，像个犯错被教训
小孩，这件事明晃晃是他又做错
——明明怨恨自己，到头来却扰得妈妈和张沉
起不痛快。正当他思考自己该怎样道歉时，身体却忽然被人把圈进怀里，他被突如其来力道箍得有些喘不过气，不知所措地把下巴搭在那人肩膀上不断磨蹭。
等回过神，他发觉张沉抱自己抱得这样紧，身上还有外面气息，于是把手伸上去，摸摸他头发当作安慰，又像往常那样凑在他衣服上闻闻他味道。
再移开脑袋时，程声看到张沉背着他妈妈往出走，临走前他告诉自己要带妈妈去隔壁综合医院看刚刚摔伤，还警告自己不要起歪心思。他不懂这句话意思，但等张沉离开后，他医生忽然推门进来，朝病床上程声说：“你爱人刚刚来找
好好聊次，们下午治疗改成心理咨询，明天再系统检查遍。”
音太小没被人听到。就在她终于克服心里那关，正酝酿着大声喊护士时，旁程声却先步制止她：“千万别喊护士医生来，他们会以为情况又严重。”
她没辙，怕程声受刺激，不敢逆着他意思来，不过说到底还是出于对正赶来他们这里人信任，最后也没再喊外面护士。
过不知多久，门口终于响起串急促脚步声，门开，当头股寒气，张沉刚从停车场路跑过来，身上风雪味还没散，在室内暖气房里格外明显。
看到来人，程声妈妈终于安下心来，程声却捂着脸转到另边，不想让张沉看到自己此刻表情。
张沉额头上还有刚刚跑出来汗，他没管，先把程声妈妈扶起来，让她靠在陪护那张病床上，再回头把地上程声三两下抱回他自己那张病床。
程声始终低着头，不想让张沉看到自己表情，可张沉像是真正生气，明明刚跑出身热气，周遭气压却低得不像话。
他凑到程声面前，伸手拍拍他脸，语气不好，“为什
不叫护士？”
对面没回应，他又转头去程声妈妈那边，重复遍：“阿姨，为什不叫护士？跟您说过多少次，做不事交给专业人员来，他是病人，没有判断力，您不能听他。”
个上年纪女人被小辈教训，面子上挂不住，她歪过头去，不答话也不看张沉。
张沉像往常那样把外套脱挂在椅子上，随便拿起瓶水喝口再放下，走去病床前，只手搭在程声肩膀上，警告他：“你这样别想提前出院，等会儿找你医生，五十告诉她你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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