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在他面前做任何事都小心翼翼，不敢反驳他，只能顺着说：“好，
不懂，你觉得好就行。”
下午程声被医生带去治疗，有时是物理治疗，有时是心理咨询，每隔几天还要重新做
遍检查，根据他
情况随时调整治疗方案。
程声妈干是教书和做研究这行，自己找
很多国内外资料，有空闲就抱着它们例例看。
这些天还算顺利，除程声总是发呆以外，她大多应付得来，可就在张沉来换班早上，她只不过去找医生谈些儿子目前情况，回来时就发现程声躺在地上找法子自残，他没作案工具，只能委曲求全用现成东西，把自己手腕脚腕用尽全力往墙上撞，像是完全丧失痛觉。
病房里只有他们两个人，她被这阵响动震得吓在原地，慌神好几秒才反应过来，哑着嗓子喊句“声声”就急着上前想把地上儿子扶起来，可她那双手刚挨到儿子肩膀，人还没使劲就被地上这股猛力推出踉跄，身体顺着这股力咚地声摔在背后白墙上。
声音没停，像河流样潺潺流动着，有种安神奇妙能力。
“当母蛾背着异乡陷落杯底，
孩子，活着就是去大闹场。
空间老虎跳跃，飞翔，
使你午睡溢出无边宁静。”
这个五十多岁女人被儿子亲手推在墙上，像是不敢相信般，瞪着眼，身体很久没有任何动作。
地上不断发出些哐哐撞击声，但很那阵声音制造者也在挣扎，因为没会这种声音就缓和下来，躺在地上程声不断掐着自己病号服下胳膊和腿，尽可能不制造惹人注意噪音来。
等这阵声音渐渐停下时妈妈才从刚才惊吓里回神，她没管自己脊背被墙撞疼，急切地想把地上儿子扶起来，可刚迈出步，连手都没碰到儿子身体，又被股劲儿往后推把。
身后墙再次发出声闷响，程声妈不再敢乱动，倚着墙咽
听到其中节结尾，程声笑，两只放在膝盖上手伸前去，慢慢覆上妈妈手，他说：“妈，你总念这种东西会难过。”
程声妈妈把书合上放回包里，不知为什
忽然哽咽起来，反过来抓住儿子手，把它包裹在自己手心里，说：“妈妈不拦你，你要是能好起来，愿意和谁在起就和谁在起吧，小张也挺好，靠得住，妈妈不懂事都要问他。”
程声笑着问：“你也觉得他好吗？爸好像很讨厌他。”
“比那些朋友家儿子强，又能直照顾你，这就够。”
程声从妈妈手里挣开，下下捋着自己病号服，表情不大高兴，说：“才不想让他直照顾，你不懂他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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