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章好像还想说点儿什,被宋拂之话题转,带过去。
“这周末去爸妈那里吃饭?说好要帮爸当评委。”宋拂之笑着问,问完又道,“如果觉得累就不去,和他们说改期。”
时章肉眼可见地肌肉僵,竟比提到父亲时更加局促。
宋拂之很快说:“那就不说,等你想说时候再说。”
“……”
时章闭闭眼,半晌哑声道:“拂之,你太好,你别这好。”
这样对比,会衬托得自己更加丑陋。
宋拂之动作僵,飞快地看向时章。
“要他滚。”时章说。
宋拂之不知道该说什,只沉默地用手指下下刮过时章手背。
时章又断断续续地说些,语气都很淡,比如时正霖家里成员,比如他这些年其实没怎受到影响,离时家很远。时正霖除时不时要他认祖归宗,也根本懒得管他。
宋拂之听得很艰难,因为他觉得这种事情离他世界很远,但当这样经历真降临在最亲近人身上,在茫然过后,他感到深刻疼。
腿便也跟着颠。
他瞅着宋拂之笑:“不累啊?”
宋拂之夹筷子鱼香肉丝:“可舒服。”
时章挑最好块鱼肉,下意识就放进宋拂之碗里。
他垂着眼睛说:“谢谢宋老师……还想道歉,结婚之前是隐瞒家庭情况。”
“宋老师。”时章轻缓地剖白,“是个骗子,不是个好人。”
宋拂之问:“怎,还有别事没告诉啊?”
时章动动嘴唇。
“那你想好再告诉,要真想告诉时候再讲。”宋拂之提前打断他,“要听你自己说。”
宋拂之心里并不虚,他想他已经提前知道部分答案。
时章说不多,但足以让宋拂之拼凑出个大概。
总之,时章拥有绝对不是个幸福童年。
“辛苦时教授。”宋拂之轻轻吻下时章眼角,“你太不容易。”
时章小幅度地摇头:“已经太幸运,以前事情不值提。”
宋拂之揉揉他发梢,轻声问:“那你妈妈呢,她还好吗?”
“你没隐瞒啊。”宋拂之说,“你跟说你父母很早就分开,说没关系。”
“没说全。”时章顿顿,才低声说,“是私生子。爸那时候已经有婚约。”
宋拂之这才停住咀嚼动作,浑身颤,细密疼从心脏蔓延开来。
“小时候他从来没承认过,他很少来住地方,每次他都是想起来有事需要用到,才会来找。”
时章笑笑,“比如这次,他癌症晚期,快死,跑来找要帮他传宗接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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