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秋不在乎,他才没那金贵呢。
说归说、闹归闹,李从舟给那些茶具拾捡起来后,还是用热水烫过道、才重新在茶案上摆好。
报国寺里圆净禅师是分茶高手,京城里许多茶博士都私下会找他请教。
少时在报国寺,他们明字辈僧人都必须跟着圆净禅师习半年茶道,也算是养性修身。
后来,寺里僧人增多,圆净禅师也忙碌,才取消这道分茶、点茶习科,只在寺中参禅、念经。
云秋撇撇嘴叹,有点感慨,“虽然这说感觉不太好,但……还好爹娘带着离开蜀中。”
江心风这样大,他畏寒怕冷,可受不住。
李从舟笑笑没说话,当年若李书生和月娘能顺利成亲出府,他们大抵会教云秋凫水、讲蜀地方言,弹月琴、做傩戏,然后还很能吃辣椒。
不过因着私心,这些话他没说出口。
师父不也说?
太多,他笑笑,回头啄吻到云秋眉梢:
“想着到时候做聘礼。”
云秋抬手摸摸被亲吻到地方,嘴角上扬,偷偷乐——啊,原来是聘礼。
两人闹过阵,这会儿又听琴,江天上云雾终于完全散,露出来被两岸高山夹峙际湛蓝天穹。
圆月悬于中天,疏星懒挂四野,江中水声潺潺,还能听见远处高山中夜鸮长呼——
茶之道,先修身心,再入禅道。
往往佛法、道法高妙者,也能分点出上品茶汤。
李从舟修佛法出挑,在众师兄弟中无人敢出其右,但茶道还讲究动手、用心,他就不是最好。
不过圆净禅师教他们这个,也不是为叫僧人们去斗盏取胜,不过是让众弟子学着静心而已。
所
他们这是前生造定事,错过不际会因缘。
这般干坐着也无趣,李从舟翻翻点心带来东西,找到匣子瓜子糕点,又俯身去烧水。
云秋裹着绒毯,抱着手炉冲他咯咯笑,笑他刚才那潇洒给东西都扫落地上,这会儿又要狼狈地捡。
李从舟睨他眼,威胁他不许偷笑,不然待会儿就不洗那些捡回来器具,“叫你吃拉肚子。”
不就点灰?
李从舟揽云秋坐到那茶案、琴台外凉棚躺椅上,两人合盖条雪貂绒毯,靠枕着软垫观天上月。
“蜀中月亮也不样,好像很远。”云秋伸出手比划下,单手圈成个圈、想套住那圆圆小月亮。
李从舟怕他着凉,给他手拉下来、重新塞到手炉里,江心风大,他们坐在这儿也是靠点心准备好熏笼和炭盆。
云秋真是想到什说什,忽然突发奇想,“你说船上能不能做暖阁、烧地龙?”
李从舟:“……船都是木头,小祖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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