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寒想，自己比那些欺负他
大厨还要歹毒，他们至少没有害过傅歌命，而自己，却连续两次要他死。
插进胸口刀把心脏捅穿捅烂，泊泊地冒出血来，戚寒颤抖着捡起地上碎片，指腹被划破
好几道还浑然不觉。
雾气模糊双眼，
滴泪从他空洞眼眸中夺眶而出，alpha突然剧烈地咳嗽起来，他捂着胸口，吐出口血。
无尽悔恨像钢丝般割开脑袋，整个人都被串在刀山火海上炙烤，他永远不可能原谅自己犯下那些罪行，心脏犹如浮萍飘在水面，再也没有着陆可能。
*
他望着掉在地上薯条，泡在水里土豆，突然把手伸进盆中，只不过五分钟指尖就被冻得发麻，可他小beta要把手放在冷水里浸上整天。
那是用来画画手啊……
平日里拿稍微重点、烫点东西戚寒都舍不得，却在他不知道时候遭这种罪，还不是时半刻，而是整整两年。
那
娇气人，到底要怎咬着牙才能坚持下来呢……
他被人赶走时有求过别人给他钱吗？
要把他最后根救命稻草都给斩断吗？
戚寒无从得知，也不敢求证。
肺病严重起来是会死人，他那时候已经频繁咯血，再耽搁下去就治不。
傅歌显然也知道自己身体快不行，所以才会拼命地干活，再苦再累都没有放弃，任由别人羞辱打骂也没掉过滴眼泪。
不是多坚韧不屈，他只是不想就这死，他刚十九岁，他想再活出个人样儿来。
戚寒又重新炸盘薯条带回楼上，他
他被人欺负时有求过别人放过他吗？
他次次咯血性命垂危却连买药钱都没有时，有求过老天爷不要再折磨他吗？
他看着戚寒坐在高档餐厅里吃着他个月工资都负担不起饭菜还满脸嫌弃时，有想过求他救救自己吗？
应该是没有，至少最后个没有。
因为他肺病甚至都是被囚禁那十四天里落下，被虐待到整晚做噩梦人，又怎可能会去哀求作践自己刽子手呢……
但戚寒句话，就把他努力全毁。
活生生折断他半条命爱人，还要把他最后点卑微可怜希望也尽数掐灭。
戚寒想，小歌那天缩在肥大厨师帽后面眼睁睁看着自己时，看着曾经那深爱男孩儿，连最后条活路都不留给他时，心里在想什呢？
应该只有那句藏在心底很多年都想不通疑问：你怎就能……对
这狠……
眼前暗，他如同泄气皮球似滑在地上，大厨惊呼声赶紧过来扶他，而戚寒只是怔怔地推开人手，说：“您先出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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