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郁青说：“
已经打算睡
。”
“这才九点钟不到。”
“……有点累。”
片刻后，又打来第二遍。
程秋荻笑说：“你快接电话！听得好焦虑。”
夏郁青只得接听。
“吃完饭吗？”陆西陵问。
“……已经回学校。”
夏郁青洗完澡，回宿舍敲门，程秋荻不开，非要她先承认。
夏郁青心如死灰：“……是
。”
程秋荻打开门，将她拉进屋，按坐在椅子上，要她从头开始交代。
“……要吹头发！”
“好好好，行行行，你先吹头发，别搞感冒。”
所有事情全都在脑子里过
遍，她霍地坐起身，抬手，闭眼，使劲地拍几下自己双颊，发出清脆响声：“夏郁青！你来南城是来读书！不是来想男人！”
斜上方床帘里传出“噗嗤”声笑，程秋荻掀开线，探出头来，“你在想哪个男人啊？”
夏郁青吓傻，“……你怎
在宿舍啊？”
“太困，吃饭没去，回来睡觉。”程秋荻坐起来，又问，“你在想哪个男人？不是都跟苏怀渠处成闺蜜吗？”
“没有谁！”夏郁青颇觉羞耻，脱外套，飞快抄起睡衣、洗漱篮子、毛巾和校园卡，“……去洗澡！”
委婉，又极尽体面，点也没叫她失面子。
她这还不承情，那就是不知道好歹。
她于是笑说：“觉得汤姐姐就不错。”
陆爷爷定睛打量她片刻，也笑说：“希月跟西陵有从小起长大情分，确实是知根知底——不说这个，吃菜吃菜。”
夏郁青食不下咽地吃完这顿饭，又陪坐杯茶，便决定告辞。
“怎不等去接你。”
夏郁青没作声。
陆西陵又说：“现在过来找你。”
夏郁青说：“就在电话里说可以吗？”
“不行。”
夏郁青吹完头发，刚收起吹风机，电话就打过来。
她才想起来，昨天早上陆西陵跟她约定今晚见面，说有话对她说。
要说什，也来敲打她不要痴心妄想吗？
夏郁青拿着手机，不知道该不该接。
铃声停止。
“你跑也没有用，猜就能猜到，是不是你叔叔啊！”
夏郁青“砰”地摔上门。
秒钟后。
“啊……秋秋，没带钥匙！”
程秋荻笑得捶床。
陆爷爷安排家里司机送她回学校，她没能推脱得，只能从命。
昏暗车厢里，她脑袋靠着后座车窗玻璃，看见照在上面自己眼睛。
眼泪无声掉落，她又无声地抹掉。
回到宿舍，夏郁青打开灯，放包，在椅子上坐下。
她伏下去，脸靠在桌面上，安静地发好久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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