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沈知寒并不想上厕所。
他进去随便找
个隔间，坐在马桶上发会儿呆，然后慢慢站起身。
自动抽水哗啦啦地工作，沈知寒站在镜子前，沉默地冲洗自己泛红
手。
短暂情绪过去之后，他理智渐渐开始回到身体。
不该被别人几句话影响心情，他自己失落，害段珣也为他担心。
段珣心里不高兴，拉着沈知寒走时候，没注意手上多用几分力气。
直到进去洗手间，沈知寒才出声提醒：“哥。”
段珣停下脚步，沈知寒说：“你抓痛
。”
段珣随着沈知寒目光低头，看见他被自己握得发红手，表情滞，倏地松开手：“对不起。”
沈知寒摇摇头：“没关系。”
淡淡地说，“里面应该不需要。你留心就好。”
程景文不放心，多嘴问句：“你们真没事？”
在程景文记忆里，段珣几乎没有显露过愤怒、生气之类情绪，更不会将这些情绪迁怒到其他人头上。
但他刚才闯过来时候，段珣拥抱着沈知寒姿势，还有眼神中克制到快要喷薄而出占有欲和保护欲，以及转身看到他时对侵扰者无差别敌意，都让程景文后知后觉感到不对劲。如果不是知道段珣和沈知寒是兄弟关系，他差点要怀疑段珣……
程景文心里想什
多少会表现到脸上，段珣不露声色地挡在沈知寒身前，拦住程景文视线，说：“没有别事，先陪知寒去洗手间。”
想到段珣隐忍样子，沈知寒有点自责。
段珣那样小心翼翼地呵护他，恨不得将全世界最好东西都捧到他面前，让他成为最骄傲最高贵小公主，他却因为些闲言碎语对自己产生怀疑，难怪段珣会生气。
他定是昏头。
沈知寒面对着镜子深吸口气，闷闷地骂自己句“笨蛋”。
从洗手间出去，段珣还站在走廊等他
段珣皱皱眉，重新拿起沈知寒手，用大拇指轻轻摩挲他泛红关节，目光流露出自责和愧疚：“是不好。”
“没事……不痛。”
洗手间不像刚才走廊，时不时有人进出。两个人站在这里，个低头捧着另个手，路过人无不投来目光。
沈知寒顾及段珣身份，不想他被人说闲话，主动抽回自己手，说：“去上厕所。”
段珣沉默下：“嗯。”
谕——
蜥——
程景文审时度势，知道现在不该再多问，收回目光默默让到边：“嗯，也回去。”
段珣牵着沈知寒手离开，程景文站在原地没有动，看着两个人背影，心里疑惑越来越深。
他想不明白，能让段珣失态，究竟是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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