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年纪小,景眠也隐隐记得蓝莓很贵,更不常出现在这片称得上贫民区域水果摊上,是这个年代称得上奢侈
水果。
难道是因为昨天放学时候,他随口提
句想吃?
明明今天不是休息日,放学前就已经买好……难道哥哥翘
“在学校做完。”他拿过铅笔,翻开
景眠
作业本,无声地动笔。
夕阳慢慢沉进天边尽头。
暖阳黯淡下来。
景眠用吸管喝掉大半瓶汽水,他盯着闪动
电视屏幕,眼里泛着光芒,看得出神。
直到头顶沉,带着凉凉
触感。
“哥哥也抽烟吗?”景眠问。
少年敛下眉眼,不远处冲洗水声簌簌,沉积
烟渍被冲刷干净,他淡声道:“不是
。”
景眠原地坐下,拿过书包,拉开拉链,从里面拿出两瓶冰镇汽水。
冷雾碰壁,化成水滴流下,落在景眠小腿上。
景眠冷得缩,连忙用手擦
擦。
很少,目光所及地方,只有灶台、里屋
张床、床边凌乱且半立半倒
酒瓶,景眠收回视线,角落是
张膝盖高
简陋学习桌,灶台边
饭桌,靠墙
间衣柜,和饭桌对面那台厚重
电视机。
别说电脑,连冰箱和洗衣机都没有。
但即便如此,景眠还是毫无理由地喜欢这个地方。
大概每次来时候,哥哥
母亲都不在,所以景眠下意识把这里划成
自己和哥哥
秘密领域。
等到晚上,少年从来不让他睡里屋那张散发着酒气床,他们在客厅打地铺,就算没有风扇和蚊香,少年也会给自己扇扇子,帮他涂花露水。
景眠怔,刚要抬头,才发现挨在自己
头上
是
个碗。
拿下来时,景眠握在手心,才发现碗里装着满满、洗过泛着水露
粒粒蓝莓。
“蓝莓?!”
景眠问:“什时候买
?”
少年俯下身,拿过景眠怀里空汽水瓶:“接你放学之前。”
任星晚接过汽水,放在地板上,接着抱起景眠,在他原本坐着地方放
张厚厚
小垫:“什
时候买
?”
景眠摇摇头:“刚才从家里拿。”
“明天周末,老师留好多作业,有六七个小时
量呢。”景眠找到作业本和卷子,默默放到哥哥书桌上。
“哥哥作业呢?”
少年拧开汽水,递给景眠。
景眠在屋子里走圈。
只是,在灶台桌子边沿,他看到
个烟灰缸。
青绿色烟灰缸,弯角有
裂痕,看起来年头已久,里面倒掐着七八个烟头,烟灰沉寂在四周,靠近时,便能闻到浓烈
味道。
只修长
手握住烟灰缸
边缘,默默抽走。
景眠回过神来,抬头,发现是拿走人是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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