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若是……
可若是眼前
人只是千年
但他也只是想想罢
，他不舍得他小破鸟疼，不舍得他变丑，不舍得他受伤……
少年杏眸熏红，又是怜悯又是伤心地看着云谏。
直把云谏眼底那层微不可察寒意看软，看得云谏不舍诘问他到底是哪个时候将夜。
这种变化太突然。
云谏刚恢复彤岫村那段记忆时，就想过他小徒弟怎
就不记得呢？他多希望将夜也知道那些曾经过往啊，却又矛盾地不希望他记起来那段混合着血腥与痛苦往事。
想问：你为何不记得自己这辈子说过话，不记得自己做过事？
但他又给自己找好理由，因为他小徒弟没得到菩提仙草，现在记忆混乱呢。
但千千万万个再合理理由也难掩那
抹不自在。
这抹不自在撞入将夜眼底，将夜以为他不舒服，以为他伤口不止这处，伸手就要扒开云谏衣裳给他上药，他手脚很快，在云谏未曾反应过来时，就蓦然被扯开衣襟，露出皮肤上大片大片猩红创口。
那些伤说新鲜却不是刚刚造就，说陈旧却尚未结痂。
总会被小徒弟系上这样个啼笑皆非绳结。
是这个人，没错。
但他口气还未松下，又被将夜说话弄得心底惶然。
“
不记你仇，不是说千年前你不告而别那次，是说，你在九重天时候，扎在心口那次，其实……也没有特别疼，反而觉得很高兴，跌落人间也没什不好，这里比天上热闹。”
将夜直在说。
到后来，也释怀。
不记得就不记得吧。
他喜欢将夜，因为曾经熟悉，也因为如今相处，只要人在身边，记不起来又有什关系呢？
云谏想过，等到将夜神魂齐全，他千年前记忆也该回来。
但并不影响他如今是他小徒弟这件事，也不影响他们共同经历，那些带着轻微疼痛相处，和情浓时纠缠。
也就这两天事。
将夜看傻，杏眸颤动，下子就认出这些伤怎来，他不依不饶地阻止云谏拉上衣服想要遮挡手臂。
“你变回原形给看看，快点！”将夜凶他。
“呃……”将夜猜到，这只愚蠢小破鸟他自残啊！
当初将夜想过要薅小破鸟羽毛，让他变成只小秃鸟，这样就没资本出去招惹别人，只有他这川溪流才不嫌弃他！
云谏却沉默着听。
面上才浮现血色点点流逝，双唇麻木地开不口去问。
他想问。
想问：你为何会记得九重天上事情？
但云谏自己给自己找好解释，因为他小将夜灵魂归体，恢复部分前世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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