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兆看着他满是血丝
眼睛，冒
青碴下巴，“啧啧啧”
阵儿，痛心疾首：“听你昨天那语气，
还以为你要寻死呢，特地大早上跑去公司看你。结果你倒好，搁家里睡懒觉，早上都不露面！”
陆含谦把顾兆领进来，然后言不发，任由顾兆跟在他屁股后头不停念叨，自顾自去洗手间洗漱。
直到顾兆坐在沙发上，大喇喇摸出支烟准备点，他才放下剃须刀，下劈手夺过来：“不许抽烟。”
顾兆呆，愣住：“……凭什
啊！”
陆含谦下巴上全是泡沫，刚准备下意识说，林言受点伤，大夫说不能吸二手烟，却随即反应过来，昨天他没去林言那套小套二睡，气之下回自己家。
他只吸口，暖黄星子在陆含谦指间跳跃着，明明灭灭，在这昏暗停车场里，陆含谦靠在车边身形投出道模糊剪影。
他下午就想抽口烟。
医院公司两头跑太累，需要提神，但顾及着傍晚要给林言送饭，怕他闻到大衣上尼古丁味，才忍到现在。
香烟渐渐燃尽，陆含谦抬手，随手将它在宾利车身上按灭。平整滑腻黑色烤漆瞬时被烫出块小疤。
陆含谦长腿跨，坐进驾驶位，把上次林言落在车里驼色围巾找出来，扔进垃圾桶，驶车扬长而去。
顾兆以种爆大料语气字顿地说出这句话，却意外没有听到预期中反应。
“”
陆含谦沉默不语，半晌，把手机直接挂。
电话那头顾兆：“？？？”
听着听筒里传来忙音，顾少爷简直脸懵逼，不可置信。
便黑着脸把烟盒又给顾兆扔回去，面无表情说，“抽吧，抽死你得。”
顾兆：“”
十二个小时之内
第二天早。
陆含谦半宿没合眼，好不容易天刚刚擦亮时有点睡意，不到十点，又被楼下疯狂按铃声闹醒。
陆含谦穿着睡衣，脸杀气下楼开门，想看看是哪个撞死鬼这不识好歹，挑个良辰吉日让他全家破产。
结果开门，是顾兆嬉皮笑脸地从门缝里挤进来。
“哟，陆少爷你还活着啊。”
他和陆含谦就是从小玩到大朋友，陆含谦穿破裆裤样子他都见过，今天姓陆居然挂他电话！？
这得是受到多大打击啊。顾兆想，当初陆含谦得知他爸跟他学妹搞上时候，都没挂他电话！
浓郁夜色里，陆含谦把手机放回口袋，独自沉默地走出住院大楼。
深夜停车场空空荡荡，他摁下车钥匙，车灯闪闪，陆含谦拉开车门，却没有进去。
他探身，从车里摸出盒香烟，打火机光芒在指间跳，点燃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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