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古川道：“佛教是通达明理
教派，是来传播道理，点悟众生，鬼也是众生，佛法无边也不是来杀鬼，所以，庙宇当然不能驱鬼，佛也只能超度鬼，净化诸恶，保护诚心念佛人
“
确实是个恶人，疾行鬼没找错人。”万古川道。
林泓挑眉，“你烧杀劫掠谋财害命
？”
“杀人。”万古川道。
林泓知道他说是什
，“那你还保护人呢，怎没人来给你封神？”
万古川被他说笑，“大可不必。”
他们就该死？
大徵朝子民守着祖祖辈辈土地，安居乐业亦有情长。
他扛着重甲，迎着边关风沙。
饿，食
把腐肉；渴，舔口刀上水汽。
把铁血拦在关外，为就是城里歌舞升平，国泰民安。
万古川突然想起疾行鬼走时话。
——“你杀过多少人？”
从十五岁到现如今，戎马八载，他杀过多少人？
战场就是炼狱。
兵马叫嚣，两军在广袤版土上相接，尘土飞扬，声震九霄。
他吃馒头，又想起他吃桂花糕，移开目光，正好落在他出鞘剑上，“遇见什？”
“嗯，”万古川继续吃馒头，“疾行鬼。”
林泓眼睛都瞪大，疾行鬼？夜叉鬼？他可是被夜叉鬼传说从小吓到大，没想到真存在，还遇见。
夜叉鬼也称夜神，岂是凡人可以抗衡！
“你没事吧？！”林泓去扯他。
“刚才也遇见鬼。”林泓道。
他给万古川描述下。
“没听说过。”万古川想想道。
像“疾行鬼”都是民间脍炙人口传说，林泓遇见就不知道是什鬼。
“这里不是寺庙吗？有佛祖保护，怎还有这多鬼？”林泓不解。
山河万里他护在身后，手头刀剑又夺取着性命。
他安方人，他杀方人。
他半是神半是魔。
道德尺度要如何评判他对错？
苍天有眼要如何丈量他功过？
抡起手头把长戟，锃亮刀锋破开皮肉。
刀尖挑着几多性命。
亡魂缠绕着他，连梦里都是血红。
北狄统治者手指南方温柔乡，只用句话，麾下虎贲便挥刀而来，要为国人侵占乐土。
故乡尚有人在等他们归去。
万古川被他扯得差点呛到，“屋里说去。”
挑亮盏蜡烛，屋里幽幽暗暗。
“夜叉真和传闻里样狰狞，身材高大，手持钛叉，头悬火焰吗？”林泓坐在桌前，在自己手上、头上比划着。
万古川坐在他对面，道：“差不多，只是头上火燃到屋子周围。”
林泓支着头，“可是，传闻夜叉鬼只会现身恐吓恶人，他来找你做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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