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早说不就完事
。”
半晌，她才开口，嗓音轻轻
又泠泠，像是山溪，轻快动人。
“你不是问
为什
想走吗？”
拂拂嗓音有点儿打颤，有点儿想哭，眼泪顿时不受控制地涌出来。
她抽抽鼻子，挤出个笑来，又哭又笑。
没有多余情话，也没有什多余动作表示。
说完他就抿紧唇，挤出几个字来。
“出去。”
“现在问到你想问话题，出去。”
吐露自己内心最真实想法，在人前剖析自己，令他感到脆弱，感到无所适从，感到烦躁。
伸出
只手挡住眼睛，极度缺水皲裂唇瓣动动。
或许是因为嗑过五石散，他大脑也成团浆糊，连思考都变得极为艰难和缓慢。
“喜欢。”
拂拂浑身震，原本稍显冷静脑子又立刻“嗡”地声炸开。
她手足无措，全身发烧，心尖猛地颤，像是“滋啦”有细小电流蹿过，忽然就站不住。
长时间，如今终于说出口，反倒整个人都轻松，如获新生。放下搓着线头手，拂拂镇定地等着牧临川他给她回复。
黑暗中，牧临川弓着身子，好像过电似猛地哆嗦下。
秒、两秒……
不知过多久。
等到陆拂拂都皱起眉，觉得不耐烦。
只不过这眼泪也是甜，像喝蜜样美滋滋。
抽抽噎噎地揩把脸：“那是因为你，从来没跟说过喜欢啊。”
山里女孩儿，轻盈、率真，自然直接、烂漫多情，爱憎全都揉进骨子里，像是火捻子，将爱恨都搓揉浸透在这根细线
他试着想象下她反应，可维持神智都尚且艰难，更遑论想象。
他费力地移动下视线，想去看她神情。却发现黑咕隆咚什都看不清，心里更加烦躁。
可下秒，屋里却响起窸窸窣窣布料摩擦声，陆拂拂犹豫下，走上前，握住他手。
他浑身抗拒，却手指痉挛，违背大脑意志反握上去。
冰凉触感顺着指间传来，唇间。不受控制地溢出声满足叹息。
“你说什？”
他嗓音低低，缓缓在黑洞洞屋里流淌着。
“喜欢。”
牧临川字顿，像是在心平气和地陈述着某种事实。
“陆拂拂，孤喜欢你。”
是还是不是，给个痛快啊。
牧临川这才移开视线，开口。已经湿透黑白发黏连在额前，遮住纤长眼睫。
可就算这样，他还在和她玩虚：“喜不喜欢你，你不知道吗？”
拂拂怒瞪：“要是知道，需要问你吗？”
牧临川他整个人躺在地上，像是水里捞出来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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